第19章 Gentle19下学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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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光中学今年的结业式比以往提前了一天，原本订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的结业式直接变为了二十四日平安夜。安藤杏子兴致勃勃地从弥衣身后将她抱住，下巴搭在她的脑袋上，依依不舍吐着苦水——‘今天就是结业式了啊，要和弥衣酱分开两周真的很舍不得啊！’
早已习惯杏子这种‘热情如火’般的举动，弥衣淡然地仰头对上杏子的眼睛，微微一笑，“嗯，我也很舍不得杏子。”
作为中途才到这所学校的转学生，草摩弥衣仅仅只在这里呆了三个月，短短的三个月彷佛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弥衣偏头就能看见不远处在讲台前正在擦黑板的红发少年，接着不明所以地叹了口气。
赤司将黑板上最后一块粉笔字擦掉，轻轻地把黑板擦放在讲台上，抬眸望去，坐在窗边的少女正在和安藤杏子聊得很开心。少年的眼角微微下垂，抿着嘴，从今天开始就是为期两周的冬假，稍微会有一点点的寂寞呢。
——应该……不止一点点的寂寞吧？
结业式说到底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排着整齐的队伍众人们陆陆续续地朝着大礼堂前进，听完每学期都能听见的官方语录，众人们便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欢喜，欢呼雀跃——‘冬假万岁！圣诞节万岁！’
“哎呀呀，说到底今天可是平安夜啊，弥衣酱我们一起去吃蛋糕吧？”在回教室的路上，杏子碎碎念一定要在学期结束的最后一天在和弥衣去一趟‘砂糖牛奶’吃蛋糕。
眼神还在走廊上的排名榜上徘徊，弥衣机械式地点头，嘴里说‘好’可注意力一直在排名榜上第一名的位子——‘赤司征十郎’，显然早已猜测到年级第一名非这位财阀少爷莫属但总能莫名心生出一股崇拜感。
从一开始弄飞她气球的人到前排邻座到借自己笔记的优秀同学，赤司的形象在少女的心里一点点的膨胀起来，回忆起这学期的点点滴滴，似乎很多欣慰且欢乐的事情总能和他沾上边。
“是个很优秀的人啊，赤司同学。”
“……”声音来自弥衣的斜后方，她微微仰头就能看见竹野奈美正摸着下巴满脸好奇地望着自己，两位少女在意识到是自己班主任后立刻鞠了鞠躬，“竹野老师好。”
作为常年盘踞年级第一优秀学生赤司征十郎的班主任，竹野奈美心生欣慰，即便这孩子是个天才根本不需要她多授予他什么知识。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当然是不少女生心目中的偶像，就算是反应一向慢半拍的人也一样，竹野奈美伸出手揉了揉弥衣的脑袋，嘴角翘起，“你刚才在看谁的名字？”
“……”弥衣望着她哑然。
意识到少女完全说不出话，，竹野奈美笑了笑，“既然有个这么优秀的同学坐在你的前面，草摩你应该多抓紧一点。”
“嗯，知道了，老师。”
等等，抓紧一点？抓紧一点什么？少女的脑袋一时当机，空白一片。和安藤杏子两人无奈地对了对眼神，便跟在竹野奈美身后一同进了教室。
“好了，该说的话在大礼堂校长那老头也说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另外祝大家冬假开心，圣诞快乐。”竹野奈美斜靠在讲台上，莞尔一笑。平时上课都能扯出一些废话，但在放假这个阶段却言简意赅。
于是对圣诞节以及新年压岁钱抱有巨大期待的国中二年A组的学生来说，只能心存感激的呐喊，“老师你好，老师再见！”
“喂，你们就是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老师的吗？”
“哈哈哈哈……”
悦耳的笑声在教室内荡漾，窗外白雪皑皑覆盖了整座学校。弥衣清理好自己的书包，轻轻拍着前排赤司的肩膀，红发少年立刻转身，略有些惆怅地望着她，“怎么了吗？”
怎么了吗？
“也没怎么。”少女慢吞吞地系上白色的围巾，半边脸埋在厚实的围巾下，“就是想和你说一声……”
“弥衣酱好了吗？要走咯。”站在后门的杏子挥舞着手臂喊着。弥衣有些慌张地清理好所有的东西，然后笔直的身影站在少年的面前，微微侧过头，“赤司君……再见。”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轻，背影越来越浅，少年怔了一会儿，对着那抹身影缓缓道：“嗯，再见。”
——下学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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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学期虽然已经结束，但不代表篮球社这边的训练也可以结束。就算是马上新年也不能丝毫怠慢对篮球的态度，我相信这种觉悟你们应该是有的。”赤色的眼睛里透出的是王者的气概，站在千名部员的面前，赤司的态度依旧严厉。
“是！”声音嘹亮。
“另外隔壁的高中学校对我们帝光中学篮球社发起一场友谊赛，时间就在下学期的第二周，你们应该明白我想表达什么。”对于篮球豪门学校帝光中学来说，所贯彻的理念只有一个，那就是‘赢’。哪怕对手是年龄和资历上占据优势的高中生，帝光中学也绝对不允许‘输’这个词出现在他们的词典里，尤其是队长赤司征十郎。
“明白！”这是来自一千名部员发自内心的呐喊。
赤司满意地点着头，“那么解散。”
“是，下学期也请多多指教！”
队员们兴高采烈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包回家，准备快快乐乐的度过不久后的新年。赤司站在休息室里，一言不发的整理着自己的用品，在脑内快速列出这两周应该做的事情，却在思考一半的时候被某人咋咋呼呼的声音打破。
“大家快来看快来看，看这是什么？”黄濑凉太此时像是要高歌一曲，举着手里那为数不多的纸券。
最受不了黄濑这种雀跃声音的莫过于青峰大辉，他将脖子上的毛巾直接扔到柜子里，一把揽过黄濑的肩膀，用手顶着他的额头，“黄濑就算是放假了你也不至于这么兴奋吧？”
“才没有呢，小青峰你看，这是杂志社特意送给我的门票哦，有六张！温泉旅行很棒对不对？”黄濑还在特意强调温泉旅行，而离得最近的赤司脸色已经越来越黑。
就在不久前他还在体育馆对着一千名部员宣誓‘就算是在冬假也不能丝毫怠慢对篮球的态度’以及‘下学期有一场与隔壁高中生的友谊赛’，而黄濑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强调‘新年后大家一起去温泉旅行吧去旅行吧！’
“……”
白痴，你能不能看看队长的脸色？这是来自青峰大辉的友情提示，他将黄濑背对赤司，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笨蛋刚才赤司还在强调冬假也要训练，你就说什么要去温泉旅行不是找死吗！’
绿间不紧不慢地缠着手指上的绑带，一字一句地慢慢道出——“晨间占卜已经说了，双子座近日运势垫底。”
“……”黄濑内心只能嘤嘤嘤的大哭，小绿间这个时候你不要火上浇油了啊！
“砰——！”的一声，赤司大力关上自己的柜子，将一些需要带回去的用品装进背包内。拧眉，语气淡漠地说道：“黄濑你这种性格也该收敛一点了，下学期和高中生的友谊赛可不是一场简单的游戏。”
——就算是游戏，也一定要赢！
黄濑瞬间像是病怏怏的豆芽，弯下腰一脸失望。细心的黑子从他的旁边经过，瞟了一眼黄濑手里的温泉票，然后举手示意——‘黄濑君，你这张温泉门票招牌上的姓氏好熟悉。’
“呜啊——！小黑子你不要忽然出现啊！”黄濑被吓了一跳。
黑子面无表情，已经完全适应了周围人这样的反应，他无可奈何地指着门票继续说道：“好像和草摩同学的姓氏一样。”
“哈？什么？”
“开什么玩笑。”
“好饿，想吃味美棒。”
“……”
黄濑立刻拿起门票盯着票上那座木屋上的招牌，上面的的确确显示的是‘草摩’俩字，镇定的绿间冷哼了两下，“就算这样又如何？姓氏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据我所知草摩家似乎是个很大的家族。”黑子说道。
青峰大辉揉了揉黑子的脑袋，“阿哲你知道的还真多，不过啊……这种事赤司是不会答应的，话说黄濑去那儿是不是免费的啊？”
“当然是免费的啦。”黄濑点头。
“黄仔，那儿有好吃的吗？”紫原慢吞吞地说着，嘴里还叼着一根味美棒。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
‘奇迹的世代’仍在继续谈论有关于温泉的事情，而旁边的红发少年则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有条不紊的清理好自己背包内的所有物品。就像绿间所说的，‘草摩’这个姓氏的确不能代表什么，再说……去了也不一定能看见她。
——可是，不去……就真的看不见她。
“那家温泉设备好高级，居然还有室内篮球场。”
“哪里哪里，哪里有说？”
赤司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手。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队长拍巴掌的声音给吸引了，一群人你碰碰我肩膀，我捏捏你手臂，相互交流着可怕的信息——‘完了完了，赤司这次是在很的生气了。’
红发少年一脸阴沉，赤色瞳孔略显严肃，良久的沉默，他缓缓开口，“如果你们真的想去就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黄濑你刚才有说那儿有室内篮球场是吗？”
被队长大人点名，黄濑立刻点头，“是啊，怎么了小赤司？”
赤司冷峻的表情给众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弯下腰顺势拿起自己的背包，“那么这次的温泉旅行就当做是一场专属于‘奇迹的世代’的集训，别把篮球想的那么简单。”
“……”
虽然对赤司的这种做法能够理解，但他这次没有发脾气也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最关键的是他居然答应了，他答应了！
可是，为什么一场舒适的温泉旅行在他们这里就变成了个人集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