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Gentle18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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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又一次说漏了嘴，弥衣只好和本田透打个招呼说‘同学打电话来了，稍等一会’，本田透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少女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套上一件纯色的宽松外套，弥衣捧着手机坐在户外走廊上，抬眸就能看见浩瀚深蓝色夜空中那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她相信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少女笔挺纤细的双腿交叉着摇晃，困惑地揉着头发，“本来是想给赤司君惊喜的……”语气听起来彷佛带点失落的味道，但实际上弥衣的眼角的确是处于下垂状态。
或许不应该揭穿她，可想起弥衣刚才的问题，赤司又忍不住想去挑逗她。
“你已经给我惊喜了啊。”少年的声音清澈空灵，带着暖色调的风扑面而来，院子内光秃秃的树枝发出摩挲的声音。
“诶？”少女黑色的眼眸在夜晚显得格外透亮，稍稍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双眸看向身后房间内的时钟，“可是还没到赤司君的生日啊。”
如果不是因为黄濑凉太的点拨，少女可能一辈子也猜测不出来赤司手机邮箱位数后面的那串号码到底是什么意思。AkashiSeijuro1220，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弥衣内心感叹自己的思维反应能力实在是慢了好几拍。
“没有关系。”
觉得有些欣慰，弥衣悠悠地叹了口气，“阿喏，我做的蛋糕可能不是很好吃，当然是比不上蛋糕店里面烘焙出来的，还有……”
“我说了的嘛……”他的语气极其温柔，好似温水一般的柔和，“只要你做的，我都吃。”
虽然赤司说没有关系，可弥衣总觉得提前曝光生日礼物有些不太符合常理。和赤司随便聊了几句，定下了约定的时间地点，便也早早的挂了电话，带着不知何处而来的愁苦，少女慢吞吞地拉开厨房的门。
本田透早已帮她揉好了做蛋糕的面粉，望着满脸忧愁的少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弥衣摇了摇头，说没事。
“那决定好要做什么口味的蛋糕了吗？”
弥衣扭头指着旁边放材料的竹篮，“两个都做吧。”
不得不说两个蛋糕的工程量对于手残的弥衣来说是一件非常训练体力和脑力的活动，洗漱完毕就直接一头栽倒在床上，少女觉得今晚做蛋糕的工夫用尽了所有的精力。蜷缩着拽住被子，昏昏欲睡的少女在彼时听到来自凌晨零点的钟声，揉着朦胧的眼，弥衣掏出手机发现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号了。
慢吞吞的在手机上打着字，按下‘发送’键的少女像是完成了一场盛大的比赛，直接扔下手机进入了梦乡。手机上白色的灯光忽明忽亮，少年迷糊地掏出手机，发现一时间邮箱内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邮件。
‘小赤司，生日快乐哟，以后训练不要那么魔鬼啦！’
‘据占卜，今天射手座的运势排名第一………………总之，生日快乐。’
‘赤司，生日快乐啊，本大爷这么晚给你发邮件都快困死了啊！’
‘赤仔，我想吃蛋糕味的味美棒………………’
……
……
来自‘奇迹的世代’各种生日的问候，让某人愕然的说不出话。将前面所有的邮件都读取完，赤司在打开最后一封邮件的时候愣住了。
标题显示‘来自草摩弥衣的邮件’，正文内容却只有几个字——‘生日快乐。’
就算仅仅只有简单的一句‘生日快乐’也胜过其他各种的礼物和问候，在少年的眼里，这几个字是宝贵的，是他所珍视的。
一句‘谢谢你’代替了少年所有的情感，而接受者却在此时安静地睡着了。手机上那蓝色的信号灯一闪一闪，犹如星空中闪烁的一点，少女的手紧紧地拽住被子，睫毛下的眼紧闭，微微地呢喃着‘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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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天空笼罩了整座东京，十二月的冬天的确是个让人能提起精神的季节。圣诞节要来了，新年也要来了，街道上的人们除了要铲雪之外，也陆陆续续开始着手准备圣诞的店面挂饰。一路上在观赏店面装饰的少女在望见一只穿着圣诞老人装的招财猫摆设后才想起‘啊，自己好像要迟到了’。
好在赤司没有介意她迟到的事情，只是笑着说他也才刚刚到。弥衣暗自庆幸地长舒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一只袋子递到赤司面前，“这是给小猫买的……嗯，希望可以用得到。”
袋子上的图案是较为女性化的粉色小兔子，想着赤司君是男孩子，弥衣立刻解释到因为家里实在是找不到纯色的纸袋子，所以只好用这种的可爱的袋子。赤司怔在原地愣了愣，然后偏头望了一眼司机山本下生。早已对赤司少爷的习惯了如指掌，山本大步走上前替赤司接下了袋子。
“谢谢。”赤司探头看了一眼纸袋子里的东西，全是小猫需要的各种东西，眨了眨眼，抱着小猫看向对面被风吹得脸通红的少女，“草摩你真的很细心。”
“也不是，只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然后弥衣又将另一只袋子递上前，说着是给赤司君的生日礼物因为实在拿捏不准要做什么口味就两种都做了。袋子依旧是同样的袋子，粉色的小兔子抱着可爱的胡萝卜，在山本还未伸出手，赤司就抢先一步接下，“这个我拿着就好。”
“……”
司机山本先生诧异地眨着眼，最后选择无视了少爷奇怪的举动。一开始以为少爷不接袋子是因为图案太可爱，现在想来……难道不是？
少年看着纸袋内包装精美的盒子，上扬着嘴角，“我们先进去吧。”
“嗯。”弥衣捋了捋脖子上的围巾，跟在赤司身后。
等待医生给小猫可可做检查的同时，赤司时不时会看两眼旁边的弥衣。
赤司犹记得那个秋日的下午，某位将头发竖起少女忽然从灌木丛内冲出来将他扑倒在地，原因只是为了追一只猫。而如今她也是将头发竖起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和那时的印象重叠在了一起组合成一副完整的图形。
她垂眸看着正乖乖趴在软垫上的小家伙，嘴角勾勒出一抹完整的弧度。似是察觉赤司在看着自己，她回眸与他四目相对，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有。”赤司回答，像是要掩盖些什么，他指着她那长长的马尾，“只是很少看草摩你把头发扎起来。”
弥衣伸手捋了一段发丝，手指停留在有些干燥的发尾，“到冬天头发就会容易打结，打理要花很长时间，赶时间就直接扎起来了。”
波澜不惊地解释着，少女认真的表情在赤司的眼里也能有不一样的色彩。其实说到头发，弥衣告诉赤司，从一开始见到他的那刻就对他的头发印象很深。
赤司问他头发的颜色是不是很惹眼。
弥衣乖乖地点着头说‘是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赤司君蔷薇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温暖，像是有太阳的味道。”
“是……吗？”
第一次被女生评价自己的头发，赤司有些错愕地愣住了。努力平稳内心的波澜，却在下一刻少女的一句‘嗯，我最喜欢的就是红色’中打破了。绯红的色彩从脖颈爬到脸颊，赤司下意识地转过头掩盖住自己的表情。
——笨蛋，拜托你不要这么诚实好不好？
“喵~~~”好在某人的注意力被小猫的叫声吸引走，赤司这才微微放松下来。弥衣走到医生旁边，询问小猫的检查是不是做完了，身体有没有异样等等问题。
医生乐呵呵地笑着，告诉她小猫很正常，好好照顾。
弥衣点了点头，从软垫上抱起小家伙，盯着它那明亮的异色眼睛。少女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眼神里却透着溺爱，一人一猫站在窗前，阳光微微洒了进来，照在她棕色的头发上，像是一道金色的光。
在赤司的眼里，这幅场景简直美得如同一幅插画。
“啊，对了，赤司君。”弥衣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望着对面的少年，她的眉目透着温柔的信息，一字一顿地问道：“小猫有名字吗？”
“有啊，是个很温暖的名字……”就像你一样。
“温暖？”弥衣有些不懂，歪着头继续问道：“难道是叫热可可吗？”少女一时间被自己想法吓到了，应该不是吧？
而对面的红发少年的表情显得有些过于吃惊，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嗯，差不多，叫可可。”
“可可？”弥衣呢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看向怀里撒娇地小猫，“好可爱的名字。”
——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呢，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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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灰色的天空在下午时分变得阳光明媚，弥衣侧眼看着旁边的少年，轮廓分明。总觉得这样的时光被浪费是件很可耻的事情，弥衣问道：“赤司君，想不想去喝下午茶？”
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少女的邀请，但赤司的脸还是会浮现出那么一刹那的诧异及错愕。
“嗯。”他应允。
弥衣说她知道有一家蛋糕店的下午茶很好喝，蛋糕也超级棒，之前是杏子介绍的，因为觉得价格实惠又好吃所以想介绍给赤司君。对于外面的下午茶赤司的见解度可以说是‘零’，于是乖乖跟着少女走到那家所谓‘价格实惠又好吃’的蛋糕店，招牌上的字体是可爱的POP字，名为‘砂糖牛奶’。
只是随着少女的脚步刚刚推开那扇玻璃门，一声，两声，三声……来自各个方位的礼花在此刻绽放出来，赤司瞬间淹没在七彩的飘带和掌声中。红发少年瞪着那双赤色的眼睛，努力在礼花的海洋里看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一声齐刷刷的声音——“祝赤司生日快乐！”
“……”
理了理脸上的飘带和那些七彩的礼花碎片，赤司这才知道礼花的源头到底是从何而来。对面各种色彩的少年和少女露出一副大大的笑容，说这是给队长大人的生日礼物。
一阵暖意忽然涌上心头，赤司看向同样满身都是飘带的弥衣，“你……早就知道了？”
弥衣木讷地点着头，脸上笑意依旧，“嗯，这是黄濑君和我说的，他叫我不要告诉赤司君。”
作为这场惊喜派对的主谋，黄濑凉太撑在黑子的肩膀上，露出招牌笑容做出一个‘V’的手势，“小赤司，你看我是不是特别有才。”
青峰索性一巴掌直接打在他的头上，“二货，少往你脸上贴金了，我和阿哲也想到了好吗？”
“什么嘛。”桃井一把扯住青峰的衣角，“是我和哲君想的啦，你和小黄只是捡现成的。”
绿发少年悠悠地推了推眼镜，从众人旁边走过，“既然已经惊喜完了，我先回去了。”
“绿间你给我站住！”
“小绿间哪都不许去！”
黄濑和青峰一人拽住绿间的一只胳膊，拼命的往回拖，“在赤司还未吹生日蜡烛前，你就给我乖乖待在这里。”
“……”某只傲娇绿毛沉默了，表示为默认。
紫发少年忽然从众人中穿出来，懒懒散散地打着哈欠，“好饿啊，不是说有蛋糕吃的吗？蛋糕呢？”
圆弧形的水果蛋糕上面插满了十四只蜡烛，代表某人十四岁的生日。完美的弧度像是一抹温馨的笑容，红发少年端坐在餐桌前，在众人满满的期待下虔诚地吹灭了十四只蜡烛。
“小赤司，你许了什么愿？”
许了什么愿？赤司的眼神游移到对面那扎着马尾的少女，只是闭上眼轻轻地笑了笑。
“……”
黄濑完全不明白赤司的意思，也只能讪讪地摸着自己那头漂亮的金发。至于赤司许了什么愿望，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
水果蛋糕被一群吃货瞬间瓜分干净，赤司站在一旁看着一群抢蛋糕的队员，无奈地揉着额头，你们这群家伙好歹也是‘奇迹的世代’不要这么丢人好不好！
不过——
十四岁的生日的确有不一样的触感，遥想以前只是在家开场宴会或是和父亲安安静静吃顿饭，可今年……在凌晨收到各式各样的问候与祝福，在少女的陪伴下去给某只小家伙做身体检查，‘奇迹的世代’一起欢乐地吃着蛋糕……
微笑被阳光剪碎，贴在少年的眉梢，从弥衣的角度看去，赤司的侧脸似是有落上阳光的味道。少女想，属于赤司君的味道……一定是太阳吧。
察觉到某人只是站在旁边看着那道彩虹色的光，弥衣小心翼翼走上前，拍着赤司的肩膀， “赤司君为什么不吃蛋糕？难道是不喜欢吃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只想吃你做的蛋糕。
“只是？”弥衣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
“没什么。”赤司看向少女，由衷地说道：“谢谢你。”
“诶？”弥衣的思绪还未理解过来，就听见那道彩虹色的光中有人说道——“难道这么开心，大家一起合照一张吧！”
“好啊好啊。”
“我要吃蛋糕啦！”
“我要和哲君站一起啦，阿大你让开！”
“准备好了吗？一、二、三……茄子！”
风是透明的，而照片是彩色的，少年少女们的脸上是各种不同的色彩，以最优美的姿态定格在回忆里。乃至五年，十年，二十年……有时会翻出来看看，感叹下自己年轻时的年少轻狂，青春洒脱。嘿，很久很久以后的我们……你们还记得这群中二时期的好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