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49、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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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义诚噙着笑，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站在门口，他总是很自信，相信今天早上得到的答案一定是皆大欢喜的。在前一小时，郭梓琳脑海里甚至想像他会是怎样的来的？驾着一车的玫瑰花来？抑或是牵着可可小甜心的手来，抑或是把她约出去，在一个很多人的地方，单膝下跪大声说：“嫁给我，梓琳”……
顾义诚见郭梓琳发着呆，把花递给她，朝可可递了一个眼色，小甜心竟然懂，配合地跑进屋子里，跑向林婉仪的怀抱，门口只余下郭梓琳和他，他在创造说那些肉麻兮兮的话的环境。
果然，他轻启厚唇，柔声说：“梓琳，今早空气清爽，十分适合思考，我约了民政局的号，车子正在等……”
并不肉麻，可是婉转而幽默，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不是吗？然后郭梓琳只是怔怔地望着他，这样的注视敏锐的顾义诚马上感觉到不对劲，他伸手过来覆在郭梓琳的额头上，并不烫。
“不舒服？是不是昨晚喝得有点高？有没有喝点醒酒的？需不需要再去躺一会儿？……”
郭梓琳终于有了动静，她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院子里来，家里的门被她关上，她知道林婉仪会在窗户上张望，可是那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听不见。
顾义诚只管跟着郭梓琳的节奏走着，终于她在园子里一株柠檬树下停了下来，她十指交叉，顾义诚感觉到了她的紧张。
“出了什么事？”顾义诚伸手过来帮她掖她鬓角的头发，手指一如继往的温暖，郭梓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退。必须要和他说，否则对他不公平。
“顾义诚，我考虑清楚了。”
她抬起了头，勇敢地和他对视，顾义诚屏息听着她的下文，她很郑重的语气，可是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傻，如果是正常的，她也用不着费用把他拉过来了。
“嗯”
顾义诚不追她，静静地等着她说出那个结果。
“我恐怕不能和你结婚，至少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没关系，我可以等。”
他马上想到了下一步的棋子如何走。
“或许你不必等，因为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再改变主意。”
“哦？我让你没有安全感？”
郭梓琳摇头。
“你觉得为时尚早，不想那么快受到婚姻的束缚？”
郭梓琳仍是摇头。
“那么……”
他还在猜测原因，以期去采取补救措施，郭梓琳抢白：“我怀孕了。”
这句话如同丢进了一个深洞里，一点回响也没有，郭梓琳没有看顾义诚的表情。以前他说，她有什么样的过去，他不在乎，他要的是现在她，将来的她，可是现在的她去带着过去的她的影子，他面临着是否要接受过去的她的难题。
“你对这孩子做什么打算？”
过了十来秒，他终于开口了，关心的是这个孩子的着落，这多少让郭梓琳松了一口气，似乎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支持她。
“我没有想好，也许我会把他生下来。”
郭梓琳说出这样的话时，自己也吃了一惊，她原本只是这样一个念头，可是当着顾义诚的面儿，她不知道是出于考验他的目的，还是别的，反正她就这样坦白的说出来。
“我想，这不影响我们结婚。你知道，我在你之前我也已经有了可可。”
“可是我觉得这不想挺着大肚子做别人的新娘。”
“好，我等你，我们可以等你生下这个孩子后再考虑结婚的事情。但是这不影响我们去登记。”
他还是不放手，固执得让人头疼。
“顾义诚，求你，别逼我，我需要时间。”
郭梓琳心里乱轰轰的。这个男人一只手攥着那只大红色的绒面的首饰盒子，这一次他还是没有机会打开，没有机会亲手把那枚大大的钻石戒指戴在郭梓琳的手上。
他陪郭梓琳在园子里待了一会儿，然后体贴地过来拥着郭梓琳的肩，柔声说：“你看起来很累，上去休息吧。我会留好多的时间给你思考，直到你想好了来找我。我和可可都等你。”
郭梓琳抬眼看了一眼他，很幸运不是吗？在这样糟糕的境遇里竟然遇上了顾义诚。他是一个大量而又懂得体贴的人。做他的太太一定会被宠坏。越发是这样，郭梓琳心里便越是恐惧，觉得自己反倒配不起他。
郭梓琳跟着顾义诚回到屋子，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很淡定地接受来自林婉仪的热情招待，很认真的回答林婉仪的问这问那，郭梓琳托词说累了没有睡够，抱了抱可可便上楼去了。顾义诚和可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房门轻轻地被推开，接着是床一边塌下去，她知道是林婉仪来了。
难得的是林婉仪只是坐在她的床边，什么话也不说，坐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便又走了。妈妈是失望的，却又是无奈的吧。如果爸爸在，他们马上会拿出一个主意，无论郭梓琳想怎么样都好，他们都有万全之策，现在只余下妈妈和她相依为命。林婉仪不敢再多说，怕逼了她，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即便林婉仪再气她也忍着。
郭梓琳突然下了决心，有什么好犹豫的，那么多人每年都去做人流，只要把他看成是一块没有成形的肉，痛一下他就会从她的体内分离，就没有那么多痛苦了。她的婚可以照结，妈妈也可以随了愿，皆大欢喜。
郭梓琳突然有了力气，起了身换好衣服，到楼下找林婉仪。
林婉仪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大上午的本是一个好好的天气，顾义诚送来的花被妈妈小心的放在客厅沙发的一角，美得一塌糊涂，却还是让人觉得屋子里没有生气。
“妈……”
郭梓琳弱弱地叫了一声林婉仪。
林婉仪调整了视线看过来，见郭梓琳穿戴整齐站在她面前，她装作没事一样的问：“要出去？”
“妈，林阿姨是妇产科的吧，她那里做掉会不会更保险一点？”
林婉仪愕然：“你想清楚了？真的不要？如果你想生也可以生下的，我们不是养不好她。”
想不到林婉仪开明成这样了，可是明明一小时前她还对这个小生命遮遮掩掩地，生怕她被人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