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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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刘婆婆便招呼苏西:“村子里这两天死了好几个人，你不要乱跑。万一冲撞了什么，那就不好了。”
苏西乖巧点头，回屋给自己冲了杯红糖水。
她掏出纸笔，继续写给苏运河夫妻俩的信，她打算在信里试探一下他们对牛木朋那些人的态度。
如果苏西没记错，再有三年，那群人将会得到平反，只需要再忍三年，光明便会到来。
后来，由于天气实在寒冷，刘海光做主给孙元安等人换了个住处，就在刘婆婆家旁边的破旧院子里，并且还允许他们烧炕。
苏西听说后，恨不得开怀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不过，她理智尚存，暂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暗处静静观察着。
临近年关，黄瓜架屯儿的气氛又是一片祥和。
这日，腊月二十八，刘婆婆出酸菜和玉米面，苏西出肉，两人坐在炕头上包饺子。
若不是拗不过刘婆婆，苏西真想拿出自己的白面包饺子。
包饺子的间隙，刘婆婆和苏西讲起了村子的过去，也讲起了她的过去。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刘婆婆，救救我媳妇儿，你快救救我媳妇儿吧！刘婆婆！刘婆婆！”
刘婆婆似乎听出了来人是谁，依旧稳坐炕头包饺子。
可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似乎下一秒，他便要破门而入。
“刘婆婆，外面…….”
“哎！”叹了口气后，刘婆婆还是穿鞋下炕。为了刘婆婆的安危，苏西与其一同去开门。
入目二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男的是刘二虎，女的是刘二虎的娘吴凤霞。
刘二虎扑通跪地：“刘婆婆，救救我媳妇儿吧，我媳妇儿难产大出血，产婆说胎位不正，她也没办法了。
刘婆婆，刘婆婆，你神通广大，你救救她。”
“难产就去医院。我老了，没法再替人接生。”说着，刘婆婆还伸出她那双干枯的手，似自嘲般笑了笑。
一旁的吴凤霞直接上手挽住了刘婆婆的胳膊：“刘婆婆，你就救救我儿媳妇吧，难不成你要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去死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好一个倒打一耙。
苏西:“难产不去医院，找婆婆做什么你们怎么不去医院，怕花钱”
一语中的。
吴凤霞就是怕花钱。
就连那产婆她都是请的最便宜的，而且只请了一个产婆，连个村子里帮忙的妇人都没找。
“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现在去医院来得及吗刘婆婆，你就去看看吧，要不一尸两命，你也忍心。”
刘婆婆坚持摆手拒绝：“我说过的，这辈子再不替人接生。你们回吧，赶快送虎子媳妇儿去医院。”
话音刚落，刘二虎跪在雪地里，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磕头，头都出血了，他也没有停下。
刘婆婆转身要走。
可吴凤霞却阴狠狠的说道:“刘婆子，难道你真的要有一个孩子因你而死吗”
苏西：“放屁！死也是因为你们家抠门，不舍得送医院害死的。你就是杀人犯，你们母子俩全是杀人犯。”
杀人诛心！
刘二虎更加用力的磕头，而刘婆婆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大约过去了几分钟，刘婆婆下定了决心：“走！我跟你们去！”
苏西拽住刘婆婆的胳膊：“想让刘婆婆给你们接生也行，接生费，十元。”
“十块钱穷疯了，你们怎么不去抢。去医院才要多少钱”
刘婆婆拍了拍苏西的手：“先去看看，顺利接生了再提钱的事情。”
“对对对！先去接生再说。”
既然刘婆婆都这样说了，苏西也不好再反驳。为了刘婆婆的安全，她跟着一同去了刘二虎家。
站在院子里，屋子里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产婆从屋子里端出来。
刘婆婆：“西丫头，你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去那屋儿呆着，免得妨碍你。”
说完，刘婆婆进入了产房里。
而苏西并未进屋，她站在冰天雪地里，想象着，当初的苏西生孩子时是不是也是如此
她握紧了拳头，看着额头不断向外渗血的刘二虎以及在一旁跪拜天地祈祷儿媳妇能生个孙子的吴彩霞，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因为有这种自私自利，重男轻女，愚孝的人存在，害惨了多少无辜女性。
如果刘二虎的媳妇死了，想必没多久他便会再娶。
凭什么
刘婆婆双手是血的从屋子里走出来，面色凝重。
“情况不太好，二虎媳妇有些撑不住了。二虎，你赶快拿钱去买根野山参回来，说不定能吊住你媳妇的命！”
“我孙子呢我孙子怎么样”
刘婆婆没说话，依据她多年经验，刘二虎媳妇大莲怀的是个女孩。
“二虎，情况紧急，耽误不得。”
“我没钱，你们别看我。贱蹄子怀个孕又要吃白米又要吃白面，把我的钱都霍霍光了，我哪里有钱给她买山参。”吴凤霞一看刘二虎想向她要钱，立刻摆出防御姿态。
可大莲怀孕没吃过一顿饱饭。天知道，吴彩霞的那些东西都进了谁的肚子里。
“娘，大莲快死了，你就把钱拿出来吧。”
“没有。我没有！刘婆子你不是想故意坑我们家的。旁人都说你厉害的很，怎么到我们家接生就要野山参…….”
吴凤霞胡搅蛮缠。
里面的产婆冲了出来，惊慌失措的大喊：“她昏死过去了，怎么办娃娃也要憋死了我没法子了，我是没法子了。”
说完，产婆尖叫着逃离。吴凤霞为人尖酸刻薄，产婆怕被她讹诈上，干脆连接生钱都不要了，迅速逃跑。
隔壁的几户人家也出来看热闹。
有和刘二虎媳妇儿大莲交好的，站出来说话，都被吴彩霞骂了回去。
不管刘二虎怎么恳求，吴凤霞就是俩字:“没钱！”
无奈，刘婆婆只能硬着头皮替大莲接生，苏西没忍住也走了进去。
事态紧急，刘婆婆没有驱赶苏西，而是对苏西喊道:“给她倒杯热水，快！看看能不能让她喝进去。”
苏西趁机在里面加入了一些灵泉水，准备给大莲喂下。
可看着昏死在炕上赤裸着身体的大莲，她有些不知该从何下手。
幸而又有两个村里的妇人走了进来，她们实在看不下去，自告奋勇搅合进刘二虎家的这趟浑水。
妇人接过苏西手里的碗，将手中的一点人参渣渣撒了进去，全都灌给了大莲。
刘婆婆不停在大莲耳边呼唤着。
祈祷奇迹的发生。
虽然刘婆婆年事已高，但此刻，她是产房里的主心骨。
或许是上天可怜大莲，又或是参末灵泉水起了作用。大莲醒了过来，继续在刘婆婆的指挥下生产。
画面过于血腥，苏西看不下去。
她出了屋子，院子里只有刘二虎一人，院外有几位村民。
而吴彩霞认为大莲必死无疑，居然回屋睡觉了！
人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