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要证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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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躺床上讨论着以后的路。
想了想辞职以后的出路，文建军感觉自己一脑门子浆糊，摇了摇头，无奈叹气，“哎，要说以后咱干点儿啥我还真没头绪，刚刚在纸上划拉的几项都不太合心意，到月底还有几天，这几天再寻摸寻摸，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市里的房子先租出去吧，就交给卖二手房的那个业务员给全权办理吧，看着是个踏实能担事儿的，咱也省心，而且有个进项总是好的。而且我有种直觉，以后跟他的往来不会少，跟房子有关的事儿就都交给他吧， 他从两方获利，咱们各取所需合作应该会很愉快，除非咱们看走眼了。小黄鱼儿不能动，现在得来的太容易，很多东西得来容易失去也容易，到那时候小黄鱼儿就是底气，不是说丧气话，什么事儿都有个万一，咱这是以防万一。”
文建军说这话，既是安慰媳妇儿，也是安慰自己。
“我光记账了刚才，也没注意你都写了些啥，你都想到了些啥为啥觉得不合适”温栋瑜好奇刚刚自己丈夫划拉的内容，更想知道自己丈夫的真实想法。
“我想到的第一条就是出去打工，但是背井离乡的也接济不上家里；第二条就是继续集资看看能不能抱住铁饭碗儿，刚刚咱们就讨论过了，肯定不行！第三条是自己当包工头，揽工程挣钱，这要是搁以前肯定想都不敢想，一点儿家底都没有，压得工程款不给的时候一点儿辙都没有，咱也不是那种能干出拖欠工人工资的事儿的人，自己垫资咱也没钱不是，但是现在我也不想考虑这一条，还是因为拖欠工程款的事儿，咱现在有钱了，还是想干些稳妥的安生的营生。思来想去了一晚上也每个正注意，有点儿愁啊！”文建军用自己闲着的手挠挠头顶儿，嗯，还没有愁秃顶！
“我觉得吧，大闺女儿说的对，房子以后肯定涨价，这也是底气，但是时间太久远，国家发展还要经过好几个五年规划呢，就咱这边穷乡僻壤的，天高皇帝远的，发展起来指不定多少个五年计划以后了，目前指望不上。还是得有个进项的营生才能在咱们都下岗或离职后盘活这个家，市里房租算一个，但是不保险，不能保证每套房子每天都有人租用啊，遇到长期租住的还好，遇上那种咱惹不起人又坏到底的可咋办愁啊！没钱的时候愁怎么生存，有钱的时候愁怎么能更好的生存，感觉都一样的心累！”温栋瑜东一句西一句的念叨着。
“说起租房子来，我想着咱们就租给长期租住的人，要爱干净的，有素质有文化有事儿能坐下好说好商量的，你说租给女的住吧怕不安全再给咱家找事儿，要是租给男的吧男的又没几个爱干净的，男女混租更不像话，这叫败坏社会风气，混租不能够，你觉得咋办合适”文建军说起房子出租的事情也是脑子一团乱。
“不能男女混租，咱就租给在市里打工的夫妻，最好是年轻人，年轻人爱干净也能接受新鲜事物，上了年纪的人从村儿里出去打工的少之又少，就是出去了也是那不想下苦力种地的懒人才去市里投机取巧去了，这样的不能租给他们。等明天你跟那个二手房的业务员联系一下，让他给寻摸着都租给年轻夫妻吧，看过结婚证后都签上合同，对三方都好。最少也得租半年一年的吧，老换租客咱也费心，收入也不保证。你说呢”温栋瑜前思后想觉得这样最合适。
“嗯，我看行，有合适的租客咱再往出租，不着急。咱把市中心的那套大房子留下咱们家自己住吧，大闺女儿说的对，肯定是市里的各种条件都比县里好，咱留着以后搬到市里生活住。其他的小户型都租出去挣房租，小户型也好往出租，大户型房租贵，不一定能租出去。”文建军想着以后去市里的美好生活，无限向往。
现在的文建军并不知道，以后自家的大闺女儿小闺女儿会引领全家奔向更美好的更广阔的更繁荣的地方生活，小小的落后的末线城市，简直就是咸菜旮瘩一盘。
“嗯，行，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孩子们如果以后的学习成绩提升了能得满分了的话，咱就带着孩子搬去市里接受更好的教育，为了孩子，不差那一套房子的租金。”温栋瑜像所有母亲那样——孩子小的时候永远把孩子的学习放在第一位。
“行，我明天就按咱商量好的跟那个业务员谈，有时间了你也去银行办个账户，用我名字办的现在的这个账户上头留些散钱，咱们留着家用，你办的账户，咱们以后收的房租呀、什么你闺女说的投资理财呀这些的收入都收进你的账户，咱家的经济大权你掌管着我放心。光明正大的去银行办个账户存个一两百也不惹人眼，以后不走现金走流水直接往账户打款，省的进出银行多了招贼人惦记，安全！”文建军适时地表态，不对，是向自己妻子下保证——保证以后家庭地位妻子永远是第一！
温栋瑜被自己丈夫的言语暖的内心一塌糊涂，有这两句话都觉得之前跟丈夫一起受的苦全都值了，说话越发柔声细气：“好，有时间了我就去办，我的直觉——你大闺女儿还会来个出其不意，不远的将来，你大闺女儿就会让这个账户用作起来。顺道申请一本儿支票，以后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明天我就先去把证儿拿回来，月底之前一定得跟他要上。这几天你闺女念叨的货币贬值，我仔细琢磨了琢磨，是真的。你想啊，咱小时候一分钱十颗糖蛋蛋，现在一斤喔喔佳佳需要十块钱，那一斤也没几颗；十年前黄金七十块钱，现在八十五一克，多拖一天这钱就多亏一天，不能放银行，不说数目巨大，就是吃利息也比拿出去投资赚得少得多，手里拿着又只能等着贬值，早一天结束濒临下岗的工作早一天投资创业自己当老板。这周六日去转转，打听打听。市里物价肯定比咱县里贵，估计市里买个山头咱的钱不够，先不往市里发展了，争取在县里买个山头，嗯我怎么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买山头你大闺儿有毒，我中毒至深呀这是！不过确实是，我觉得这个投资少收益快，山上有树，可以卖木材先挣一笔，当做创业的流动资金或备用金，买山头剩下的钱咱就留着压箱底儿吧，穷怕了，总是觉得手里有钱心不慌，你说呢”
文建军还是保持着哄媳妇儿睡觉的姿势动作：“可以，你是会计，你懂这个，这方面我都听你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我媳妇儿是谁呀，整个建筑公司唯一一个有会计证书的会计，能耐大着呢，谁干不成的事儿谁算不来的账，我媳妇儿都分分钟齐活儿。”
温栋瑜看自己丈夫没反对就接着说自己的想法：“等山上咱们觉得多余的或者不想要的植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也有回头钱儿了。等山上腾开地方了，咱就先种果树种蔬菜，蔬菜周期短回报快，再有了回头钱再加大投资，种品种珍贵的树木，种品种珍贵的中草药，循环往复，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咱呢，就越干摊子越大，摊子越大挣的钱就越多，怎么样以后收入多了咱就去市里买个山头建花房种花儿，你看现在有工作的小年轻都爱浪漫，种花儿有市场，而且你喜欢种花儿，又能满足爱好又能挣钱，多好！不是说把爱好干成事业前途无限么！咱干就干自己喜欢的！”
文建军搂着自己媳妇，想象着以后漫山遍野的鲜花，漫山遍野的鲜花里自由奔跑的老婆孩子，心里美得很：“嗯，好，你也喜欢养花儿，咱俩一起养花儿，养好多好多好看的花儿，咱俩一起干事业，一起前程似锦！咱们一起养娃儿，养的两个闺女白白胖胖的。”
文建军越说越上劲儿，说完忍不住亲香了自己媳妇儿一口，得劲儿！真得劲儿！
“买山头种农作物也好，种树中草药都好，我觉得这事儿可以跟俩孩子商讨商讨，小闺女儿不用说，肯定是种好吃的好看的好玩儿的。通过这几天观察，你大闺女儿念书好不好的另说，就发家致富这一块儿，你大闺女儿现在是情有独钟，对这方面肯定有更好的想法，不妨交流交流，互通有无。”文建军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跟自家媳妇没什么需要遮掩的。
温栋瑜一听就理解了自己丈夫想要表达啥，“你也看出来了大闺女儿确实变了不少，我估计就是那天受什么刺激了，或者上课老师说啥了，她一下就抓住那个点然后开了窍了。别人家的孩子是开学习的窍，你闺女是开的财迷的窍，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不过倒也不是坏事儿，为闺女安全考虑，别让外人看出来咱闺女的特别就行。等明天俩孩子放学写完作业后咱们再坐一起好好商量商量，大闺女不能拿她当普通小孩子对待了。”
“嗯，行。”文建军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媳妇儿的看法和做法，又想到明天去单位要面临的事情，感慨起来：“明天呀，我估计拖欠的工资拿不回来了，早让经理挥霍光了，能把你的会计证要回来就不错了，我明天去工地看进度，趁机出去转转找找合适的山头，打听打听行情，能定了早定下来早心安，咱俩两年的工资都没啥希望了，也不期待最后这几天还能给满月工资，上不满就上不满吧。”
“也是，我就奇了怪了，大领导们都不长眼的吗怎么安排了这么个人当总经理，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工程业务下属，啥啥不管，要账还得我自己操心自己单枪匹马的去，干的真是窝火。明天赶你一走我就去找他要证儿，省得你在还让你为难。”温栋瑜想起现在的经理就满肚子牢骚。
文建军亲亲心疼自己的媳妇儿，内心感慨：没爹没娘的自己还是很幸福的，想着自己的幸福，不禁内心一热，一室旖旎。
周三的清晨，天朗气清，阳光和煦，文建军和温栋瑜一人骑一辆自行车，一人带一闺女，把孩子们送到学校就继续前行到单位上班。
文建军点了个卯就说去转工地走了。
温栋瑜去自己办公位，把手里的活儿清理完，归置好，想着一会儿即便会闹得不愉快，也要干好自己的工作，不给后来人留麻烦，也对得起自己的职业素养和良心。
整理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温栋瑜坐在工位上想了想一会儿去找经理怎么说合适，就转身去了总经理办公室。敲了四下门没听到里面有应答，疑惑着早起明明见着经理来了呀自己看花眼了经理在屋里睡着了算了，正要转身回自己工位，打算一会儿再来。
恰好这时也来找经理的李木工和刘瓦匠正走到经理门口，站在温栋瑜身旁，估摸着温栋瑜也是找经理有事儿，便问：“温会计是不是要找经理他在不怎么看你刚过来没进去就要走了早起明明看见他来了的呀，我们也找他，咱们一起”
李木工和刘瓦匠都是实在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就是关心一下同样被拖欠工资的温栋瑜温会计，而且自家都是拖欠一个人的工资，闲余的时间也比较多，可以揽写私活儿挣个外快，生活还有个能支撑的，温会计家两口子都在这儿上班，一欠就是欠一家子的全部工资收入，俩人的工作岗位也无能能替，给这两口子扣在公司把的死死的，连个外快也挣不上，让人一家子咋活，还有俩孩子要养活要上学，俩孩子学习还好，没钱上学多耽误人家，真是良心喂了狗了，操蛋的无良经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