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亲自下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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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上班，小马把门板都放下来，卫生打扫了一遍，然后默默的掏出烟递给钱主任，钱主任摇了摇头，表示不想抽。
“怎么着，主任，不至于烟都不敢要了吧。”小马试探的说。
“你小子，说啥呢”钱主任瞪了小马一眼。
“那咱们门市部，是不是都可以留下。”李会计抱着一丝幻想。
“对啊，咱们人员也不臃肿，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所以可以不用下岗了。是吧，主任”小马继续耍贫嘴。
“哎，如果是这样就好咯。”钱守福叹了口气：“咱们门市部虽然人员不多，但销售额也不高，所以必须裁一个人。”
“啊钱主任，那你准备裁谁啊”李会计和小马异口同声的说。
“我也不知道啊。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应该让你们两个谁下岗。”钱守福眉头紧锁。
“下岗这事，也不兴自愿的啊。”小马用反话表明态度。
“主任，要不，我下岗吧。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干点啥我家孩子刚满月，如果我下岗了，都没钱买奶粉。早知道，就先不要孩子了。”李会计说的也是他的真实情况。
“我家也是就指着我这点工资呢，不瞒你们说，为了攒钱，我老婆现在烟都不让我抽了。”小马也赶紧说出自己的困难。
“其实，你们年轻人应该站在不同的层面考虑这个问题，可能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新的开始，也说不定嘛。”钱守福试图启发他们。
“主任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要不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李会计想了想说。
“行啊，我也回家去商量一下。”小马附和着。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直到下班，小马和小李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晚上，回到家里，钱守福跟老婆说：“下岗这个事有点难办啊。小马和小李看来都不想下岗。”
“那怎么办呢”于宝娣低头织着毛衣。
“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我也不能裁掉他们。这样做，不管从哪个方面讲，都不好。所以，我想，还是我下岗吧。”钱守福平静的说。
“啊真的需要你这么做吗那你这岁数也大了能干啥呢”于宝娣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钱守福。
“能干啥再说吧，目前这个事只能这么决定，没有什么其他好的办法了。”钱守福看来心意已决。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虽然说大翠上班了，但是就靠我们俩的工资，根本养不活这一大家子的。”于宝娣表示强烈反对。
“没那么严重，你忘了我们是神仙了吗我们修渡的目的就是助人啊。”钱守福拍了拍老婆的肩膀，安慰着。
“但是，我们得吃饭啊，这个肉身如果损坏的话，咱们的修渡就会终止了，咱们就再也回不到仙界了。”于宝娣放下手里的活，焦虑的感觉什么都干不下去了。
“妈妈，我支持爸爸这么做。”钱玉一脸正气的说：“修渡谱上有仙例明确规定，砸别人的饭碗是最损伤仙力值的行为。”
于宝娣想了想：“那好吧，只希望进入困难模式后，修渡的进程会更快一些。”
......
第三天很快到来了。
钱守福把小马和小李叫到一起。
“局里说的是让今天上报下岗人员名单。你们两个都不想下岗，是吗”
“钱主任，我回去跟我老婆沟通过了，她强烈反对。说如果我下岗了，就不跟我过了，就去离婚。”小马可怜巴巴的说。
“钱主任，你要是太为难，那我就下岗。我可以跟我叔去拉煤。”小李会计感觉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钱守福看了看小李会计单薄的身板，实在是不忍心。
“那要不咱就抓阄吧，一切都依靠自己的手气，来听从老天爷的安排。”小马出了个主意，也是想挽回一下自己的脸面。
这时，“叮铃铃”电话响了。
钱守福顺手抓起话筒：“喂，你好，哪位”
对面传来李主任的声音：“老钱啊，我，李主任。今天不是最后一天了吗，你们进行的怎么样了啊”
“我们还没定下来呢，你们呢”钱守福问。
“我们定下来了。你们怎么还没定下来啊，快点吧。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早晚的事。”李主任在电话那头劝解着。
“你们怎么定的啊”钱守福想着取取经。
“还能有啥办法，抓阄呗。听天由命，愿赌服输。”李主任这成语用得一点毛病没有。
“啊，那谁中奖了啊”钱守福开始八卦起来。
“嗨，怎么说呢，老天爷有时候是真不开眼啊。我们这的小毛，你知道吧。本来家里就够惨了，谁知，这个名额还让他给抓走了。其实大家心里也都不是个滋味啊。可是，没办法，都得吃饭养家啊，谁顾得上谁啊。”估计李主任就是想跟钱主任倾诉化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哎，这就叫屋漏偏逢连阴雨啊。你也尽力了。”钱主任宽慰着李主任。
“行啦，不说了，你们也抓紧时间吧，我去局里了。”说完李主任挂了电话。
“主任，给。”钱主任打电话的功夫，小李会计已经做好了三个纸团，扔在桌上。
“呵呵，如果你们两个确实不是自愿的下岗，那咱也用不着这个。”钱守福笑着拿起纸团，扔到了垃圾筒里。然后脱下套袖，站起身来。
“主任，你是有什么办法了吗难道我们都可以留下”小马和李会计一脸蒙圈的问钱主任。
“我没有别的办法。不过，以后可能你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会成为主任吧。”钱主任一脸悲怆的说。
“不是，啥意思你越说我们越糊涂了。”小马看了看他会计，想看看他明白没。
李会计也是迷惑不解的摇摇头。
“呵呵，我下岗。你们俩安心上班吧。”说完钱守福准备去局里。
“啊主任，你说啥你要下岗哪有主任下岗的”小马拉住钱守福。
“嘿嘿谁规定的主任不能下岗。”钱守福笑了。
留下小马和李会计在屋里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