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夜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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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了什么，墨然目光疑惑地看向神子

“为什么你刚见到我的时候会说出那句话呢”

“因为你的灵魂似乎被什么东西加强过了，像是锚点一般，稳定且强大，而且元气储量巨大，只要多运行几遍神术，自然能够察觉到其中的秘密…”

“欸你竟然不认识圣光吗”听到神子的话墨然心中有些惊讶，先前他也看到了自己灵魂上的东西，那特征再明显不过了，神子怎么会没认出来

“圣…光”再次确认了一番后，神子低头回忆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或许时间太过久远，使我的有些记忆已经彻底失去了，但就如今所剩的那些里面，我并没有找到类似的名词。”

“那，你知道羽神族吗”

墨然又试着问道，但依旧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这下他有些搞不清了，难道千年前并没有羽神族的存在还是说真的是被神子遗忘了

当他想再问一问千年前世界的情况时，却发现眼前这个高大的铠甲巨人身上正缓缓浮现出无数银白色的光点。

“看来，时间到了，该告别了…”

“是么…那，再见…不，永别了…”，墨然的语气中不免有些悲伤，跟陷入疯狂中的文钰不同，他觉得神子还是个挺不错的人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心中的想法，神子没有说话，只是控制着高大的身躯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双手伸展着看向头顶

“不必为我感到伤心，就像文钰所说的那样，我也只不过一个帮凶而已，怀揣着永生成神的幻想而来，当清楚自己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时候，我所做的一切也并非什么拯救，而是自欺欺人一般的自我救赎罢了…”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墨然仿佛看到一个样貌周正的中年男人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空气中回响

“千年逝去，命运为何物，我，明白了么…”

……

在神子的灵魂也彻底消逝之后，那个高大的铠甲巨人也彻底变成了一个死物，墨然一行人也拿其没有办法，只能等出去之后报告帝国再做打算了。

毕竟从一开始就说好除了那个失传法术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归帝国所有，在地宫之中还有很多归元教派的记载，就留给研究院那些学者去慢慢发掘吧。

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告诉同行的其他几人，跟墨然想象中十分惊讶的情形不同，几人对此表现的比较平静，只是有些感慨命运无常。

当然，他自己灵魂的事情，师父之前知道一些，所以结合得到的情报应该多少猜出来了一些，不过两人也都没有提，毕竟得不到什么结果。

顺着原路返回，发现第五层那些术战者果不其然都耗光了元气，一个个都又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些大家伙注定要交给帝国了，至于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陛下要如何去用，那就不是墨然几人能左右的了。

等回到了地面，发现外面此时正值晌午，就是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天，抬头看向明亮的阳光，虽然感觉有些刺眼，但墨然的心情不禁愉悦了几分。

尤其是一直在地底闻着那种陈腐的味道，当再次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后，几人都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气。

顾清凝贪婪地深吸了几口空气，伸了伸懒腰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声

“终于从地底下爬出来了，真的是，再不出来本姑娘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墨然的话得到了几人的一致认同，毕竟精神紧绷那么久，现在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几人在附近找回了提前在这里隐藏好的物资，恢复的比较好的罗斌去附近打了些妖兽，几人美美的吃了一顿，便开始轮流前去休息。

墨然的头发仍没有恢复原本的颜色，最末端的区域依然是没有生机的灰白色，导致他的头发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有一种朦胧胧的雾气感。

而白怜则是完全变成了灰白色，配上其本就白皙清秀的脸庞，再加上那股清冷的气质，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仙气飘飘的感觉，就是身上那破破烂烂的灰袍有些不太搭。

元气透支带来的不止头发变白一种症状，还有就是一调动元气便会头痛欲裂，估计得过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恢复，总之在回到月源城之前，他跟师父要老实一些了。

至于之前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给罗斌几人的事情，他们几人也没有主动来问，所以墨然也就没有主动告知，依然保持着自己任钟归的身份。

在原地休整了一天后，第二天的上午，墨然一行人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而最着急的便是罗斌了，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治疗女儿病的方法，想要快点儿回家的心情在此时可谓是达到了顶峰。

可即便他们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也还是用了近半个月才赶回到月源城地界，此时已经到了晚上，看着远处夜色中宏伟高大的城墙，罗斌双手紧握，心情不知为何更加的紧张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墨然嘴角微微上扬，淡淡一笑

“赶紧进去吧，昙儿还等着呢。”

……

进了城里，看到远处皎洁月光下自家的房子，罗斌脚下的步伐不禁又加快了几分，离家这么久，他的心头不知为何总萦绕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甩了甩头告诉自己不要瞎想，罗斌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后，推门走进了家中。

一行人刚进门，便看到了一楼客厅中坐着的轻语还有薇儿，看到他们进来，本来正打着瞌睡的轻语猛的惊醒，眼眸中满是震惊地跟他们四目相对

“你们终于回来了！”

墨然愣了一下，刚想问这么晚了轻语为什么还在这里，就看到其面色有些低沉，语气中带有一丝焦急地说道

“昙，昙儿她状态有些不对劲，好像…”

她话还没有说完，罗斌便脸色一变直接冲了上去，墨然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轻语，随后也跟着跑了过去。

猛地推开昙儿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蹲在床前一脸忧伤的依羽以及安若欣，然后就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昙儿。

见到此情形，罗斌的心中咯噔一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在了原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慢慢地抬起手，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抖

“昙…”

此时墨然也从后面跑了进来，看到这种情形心里也是一痛，转头看向一旁的两个小姑娘

“这…昙儿她怎么了”

看到他进来，本来还只是伤心着急的小丫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中闪烁着泪光扑进了他的怀里，抽泣着说道

“本，本来只是感觉昙儿精神不太好，结，结果今天，她突然就晕过去了，我用了很多次疗愈术了，但她还是没有醒过来，钟归哥哥，呜呜呜，我，我…”

墨然慢慢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道：“不要伤心了，我们找到了救昙儿的办法，她一定能好起来的，乖，不要哭。”

“真的吗…”

松开怀中的小丫头，他来到昙儿的床前，一旁的罗斌看了眼沉睡中的女儿，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朝他郑重地鞠了一躬

“靠你了，任兄弟…”

轻轻点了点头，在轻语等人紧张的注视下，墨然轻轻握住昙儿瘦弱的左手，然后闭上眼睛，一股淡淡的元气波动开始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全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着昙儿那紧闭的眼睛，卧室中的氛围此时都变得有些压抑，仿佛阴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

突然，闭着眼睛的墨然慢慢睁开了双眼，众人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轻语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出声问道

“昙儿她…”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床上昙儿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随后慢慢睁开了双眼。

见到其竟然真的醒了过来，几人脸上一松，小丫头刚擦去不久的眼泪又重新冒了出来，轻语几人也相视一笑。

只有一旁的罗斌依然神情紧张地看着床上的女儿，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而墨然见到昙儿醒来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刚想露出笑容，就看到床上的昙儿睁着有些灰暗的眼眸看向自己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对不起，轻语姐姐，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