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柳打算教她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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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阳光正好，相柳操练完毕，回屋打开毛球不久前带回的包袱，里边乱七八糟塞了几瓶粉末，几袋子鸟屎色的颗粒，还有一些极其难闻的袋子，散发诡异的臭气。相柳被熏得眯了眯眼睛，闷哼一声，心说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己的字条只要求了毒性，不太去提色香味的要求，她也是真敢胡作非为，明知这毒是要入自己的口，这家伙配置的毒药一次比一次还难下咽了。

相柳用两指捏起来一袋臭味之源，隔着袋子，青绿色的烟雾还在缓缓释出，也不知道玟小六是用了什么东西炼制，能臭得隔着几丈外都被熏得迷糊。相柳暗想这厮十之八九是有意为之，看来自己是要教教她怎么做人。

相柳正捏着那臭不可闻的袋子，帐门外有来报，原来是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那探子快步进了他帐内，递上一份简报，忽然也闻到了一股袅袅臭气，不敢在相柳面前失态，只能低着头干呕了几下。相柳接过简报，挥挥手让那倒霉的探子出去。

展开来看，简报正好是与玟小六有关，说是清水镇回春堂要有一桩喜事了。某个被玟小六捡回来养大的男人要娶亲，神族妖族人族混居的清水镇，喜丧之事向来不多，加上这玟小六平素口甜舌滑，与乡邻处得融洽，亲事当天几乎整个清水镇都会登门道贺。

相柳正被臭气熏得微有些恼，看着那简报，想说正好！回春堂大喜的日子，自己作为回春堂主人的主人，怎能缺席呢

放下简报，一声轻唤，毛球化为雕形，立在帐外，也是隔着老远便闻到弥天的臭气，死活不凑近相柳的营帐一步，相柳搓了搓鼻子，装作无事地跃上白雕，毛球疾蹬了几步驮上主人就要往海面上透透气，临走时，相柳冷冷吩咐帐外站岗的几个兵哨，“帐里有股怪味，速去收拾清爽。”

毛球起飞到兵士们的头顶，依然能听到起此彼伏的干呕声。

相柳一派潇洒地卧在雕背上，手指轻轻梳过毛球的背后，一人一雕慵懒地在海天间肆意滑行，空气清爽了，相柳觉得自己脑子又清明了许多。毛球抖抖脑袋，嫌弃被臭气沾染过的羽毛，又想说几句玟小六不咸不淡的坏话，“主人，玟小六这是挑衅您的权威，她到底记不记得谁才是主人了！”

相柳随口接了一句，“她这副不怕死的德行，还真是随了她主人我呢。”毛球听相柳话里居然对那讨厌鬼还挺欣赏，也不敢多嘴了，愤愤扑腾了翅膀，疾窜出去好远。

相柳瞅准海里一处，轻轻跃入水中，须臾，取出一块通体剔透宝光流转的红珊瑚，相柳捧着那珊瑚，回到岸上，毛球已经在那里等候主人了。相柳朝毛球举了举珊瑚，“这个做新婚的贺礼，不赖吧。”毛球背转身去，鸟头一扭，哼唧一声，“那人也配！”但又不敢扫了主人兴致。

转天，到了回春堂大喜的好日子，清水镇的乡邻带了礼物，前后脚儿地赶来观礼、吃席。

玟小六一脸喜气，从清晨第一拨邻居招呼到现在，快要正午了，拱着的手就没怎么放下来过。终于挨到正午开席，小小的院落里坐满了人，桌椅不够用了，很多邻居就坐在土坝上，就着个冒尖的碗大口吃喝着。小六也终于取了个鸡腿，张牙舞爪地啃着，下巴和双手沾满了油花，但高兴嘛！就不讲究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