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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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乱世，是个枭雄辈出的年代。

首当其冲的就是李自成，张献忠。

李自成原名李鸿基，万历三十四年出生于陕西米脂，身材魁梧，颧骨高耸，自幼凶悍，喜欢舞枪弄棒。

初成年，在家乡的驿站求得了一驿卒职位赖以谋生。

不久，朝廷裁撤驿站，李自成失业，又因欠债无力偿还，被债主告到县衙。

县令将他披枷带锁游街，要置他于死地。

后由亲友救出，李自成杀死债主，接着，因妻子与他人私通，李自成又杀了妻子。

背负两条人命的李自成和侄子李过逃到甘州投军，不久因骁勇升为把总。

崇祯二年，在榆中因讨饷杀死参将和当地县令后，发动兵变，走上了反叛朝廷的道路。

李自成勇武彪悍，为人豪爽，不贪女色，杀伐果断。可惜因个人学识不足，又缺乏强大的智囊团队协助，导致缺乏远见。

明朝的陕西包括今天的甘肃和宁夏，三边总督洪承畴手下只有六七万人，根本无力控制全陕，主力部队集中在榆林卫、延安府、西安府、凤翔府、汉中府，只能做到将张献忠驱逐到秦晋边境。

这时候，高迎祥在庆阳府、平凉府、巩昌府一带活动。

李自成实力最为薄弱，则跑到了更西边的西宁卫、临洮府、洮州卫、岷州卫一带活动。

那一带干旱少雨，土地贫瘠，一眼望过去只看得见光秃秃的山，老百姓的生活异常艰辛。

李自成所到之处开仓放粮，退还被强占的土地，并清理无主之地，劝农劝垦，兴修水利。

禁止杀人，杀人者偿命。

禁止杀耕牛，杀耕牛者偿马十匹。

给贫农每人五两银子，百姓盼望李自成如盼望过年。

方正化奉朱由检密令，悄悄跑到西宁卫，找到了李若琏，将密封的蜡丸交给了他。

李若琏切开蜡丸，取出密信。

朱由检命他向李自成坦白自己的身份，说服李自成归顺朝廷，一切条件都可以谈。

李若琏犹豫了两三天，终于下定决心走进了李自成的帐中。

李自成刚与刘宗敏、李过、田见秀、袁宗第、吴汝义、刘芳亮等嫡系大将议完事，正坐着喝茶。

李若琏在李自成身边卧底六七年，深得李自成信任。

李自成瞅见李若琏欲言又止，问道：＂若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李若琏犹豫了半天，试探地说道：＂大王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李自成道：＂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多开荒多垦田，多招兵买马。＂

李若琏道：＂我听见从京师来的客商讲，朝廷准备调集大军到陕西来，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自成不以为然说道：＂来便来，怕什么又不是没有和他们交过手，洪承畴不是来围剿过几次吗又能怎么样＂

李若琏小心翼翼说道：＂大王就没想过招安吗＂

李自成冷笑，＂招什么安朝廷那帮官老爷，怎么容得下我们这帮泥腿子宋江不是招安了吗还不是一坛毒酒毒死了自从我扯旗造反，就抱定了不死不休的念头，死战到底，快活一天算一天！＂

李若琏笑道：＂假如朝廷真有招安的诚意呢＂

李自成上上下下打量李若琏一遍，斜睨着眼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若琏不再犹豫，从怀中掏出一张腰牌，递给李自成，＂大王请看！＂

李自成接过来，只见上面镌着＂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

李自成大惊失色，指着李若琏，厉声问道：“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若琏若无其事说道：＂我是朝廷安在大王身边的卧底。＂

李自成一回头，取下挂在墙上的大刀，逼住李若琏，＂你藏了这么多年，究竟想干什么＂

李若琏轻轻将刀拨开，＂大王，皇上亲笔给你写了信，让我转交给你。皇上愿意招安义军，不论什么条件，都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不仅愿意招安大王，连张献忠也可以招安。皇上说了，只要归顺朝廷，可以既往不咎。＂

李自成一直将李若琏当心腹兄弟看，万没想到这个李若琏是个卧底，上当受骗的感觉让他十分恼怒，厉声喝道：＂做你黄粱美梦！信不信我杀了你＂

李若琏面无惧色，＂皇上很欣赏大王，称大王为义军首领，愿与大王当面谈。封公封侯封大将军都不在话下。大王好好考虑考虑。与朝廷抗衡终归没有出路，不如谈一谈＂

说着，将朱由检的信递了过去。

李自成没有接。

李若琏继续说道:"朝廷不光要招安大王，所有的义军首领都在招安之列。张献忠杀了不少官军，朝廷连也招安，大王和朝廷并没有多少血债，自然在招安之列。"

李自成接过了信。

与李自成相比，张献忠就太嗜杀太残暴了。

张献忠与李自成同岁，比朱由校小一岁，出生于陕西榆林。

他的父亲在种地之外做点小生意，家里条件尚可，父亲供他读了两年书。从小他就比一般的农家孩子有见识，识字明理，同情弱小。

长大后，张献忠在延安当了一名捕快。

年轻他性格刚烈，嫉恶如仇，因此得罪了很多人。

后来因经常打抱不平，得罪有权势的人而被借故辞退。于是跑到榆林镇定边营当了一名士卒。

在作战中，他胆识过人，英勇果决，本想凭着一腔热血换取升职加薪的待遇，可惜因为没有背景而屡屡被欺压。

拼死拼活地干，功劳却被上司送给了会舔会送的人。

张献忠一怒之下杀了上司。好在当时的主将陈洪范见张献忠年纪轻轻，却长相奇伟，打了他一百军棍后便将他赶了出来。

当捕快和士卒都受到责难，张献忠对大明朝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天启末年，陕西年年大旱，朝廷无钱赈灾却变本加厉压榨百姓，陕北灾民走投无路被迫反抗，各路义军风起云涌对抗朝廷。

张献忠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崇祯三年，他带领十八寨农民造反。他指挥有方，每次作战都身先士卒，很短时间，队伍就从数千人发展到数万人，成为大明朝廷的心腹大患。

张献忠被洪承畴打出陕西，跑到陕西山西交界处的韩城和河津。

没有粮食和钱财的时候，他就将当地户的花名册交给手下，让他们去富户家里借粮。

面对手持刀剑的农民军，富户只得乖乖将粮食钱财乖乖交出。

等到农民军搬走粮食和钱财后，张献忠下令将这些富户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屠戮。

抢完了富户，他就将毒手伸向老百姓，死在他手上的陕西人山西人不计其数。

孙传庭、卢象昇先后总督宣大时，屡次派兵到晋南围剿。张献忠极鸡贼，宣大军一来，他就跑了，宣大军一走，他又神气活现了。

朱由检也拿张献忠无可奈何，对孙传庭、卢象昇说:"算了，别理他了，把他撵到河南更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