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黑的许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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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503，孔家良去打工了，曹宇康还在家里过最后的假期，陈韦陵明天才回来，所以整个宿舍里只有许哲一个人。
许哲给李太后打了电话后，倦意就上来了，趴在枕头上看了会书，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十点多的时候，许哲的手机响了起来，许哲看了下来电显示，是谢倾裴。
电话接通，话筒那头是谢倾裴很不开心的声音。
“听说你今天已经回学校了。”
许哲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啊，要回来弄餐厅的事情，就提早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也要回魔都的啊，别忘了那张欠条上还是我的名字。”谢倾裴噘着嘴道。
“我有正经事啊。”
“我开车回魔都也很重要啊，我一个人开车，万一路上出了车祸什么的，你不用负责的吗?”
许哲挠了挠脑袋。
女人的脑回路你永远猜不到，你开车要是出了车祸不是应该找撞你的人负责吗?为什么是不在车上的人负责?
“不然你坐大巴回来啊。”许哲无奈的道。
“不行，我行李很多，因为要把冬天的衣服带过去。”
谢大小姐严肃的道。
话音一转，大小姐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起来，语气也有些撒娇：”不过如果有人愿意到车站接我，帮我扛行李的话，我也可以乘车去的。”
“那你还是开车吧。”许哲很干脆的道。
“许哲!”电话那头的谢倾裴怒气冲冲的喊了一声，声音里都是委屈。
“我有事情嘛，就这样说定啰。”说完，许哲准备挂电话。
“那我一会打电话给李姨，说你准备用3700块坑一个老奶奶的餐厅。”
......
许哲叹了一口气：”明天到是吗?几点的车?”
“我搭下午一点那班。”谢倾裴开心的说道。
“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许哲嘀咕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谢倾裴挂掉电话之后，哼着歌收拾着行李。
裴玉梅从房门口探头进来，看到女儿嘴角翘起，心情愉悦地正在镜子前拿着几件裙子往身上比画着，又笑着摇摇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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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瑞华费力地将沉重的木牌推出玻璃门外立好，她用拳头捶了捶僵硬酸涩的腰，抬起头看着空旷无人的街道，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范妈，我来帮您。”
一个光头的胖青年吭哧吭哧的提着水桶、拖把扫把等打扫工具走出大门，对着范瑞华憨厚的一笑，便开始勤劳的打扫起餐厅外的环境。
胖青年叫池杰。
池杰初中时就开始辍学，在外头混了很长一段时间，六年前因为一次街头斗殴把人砍成重伤，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上个月才刚假释出狱。
由于池杰砍伤的是某个地方恶势力的儿子，为了帮儿子报仇，对方扬言要池杰死在牢里，不过范瑞华的儿子范海正救了他，于是他将范海正视为大哥。
范海正出狱前，让池杰出狱后来找他，结果池杰上个月出狱，找到了魔都，却只得到了范海正跳楼自杀的死讯。
对于池杰这样一根筋的人，谁对他好他会记一辈子，于是他主动对范瑞华提出要留下帮忙，范瑞华是那种虽然自己过得窘迫，也看不得别人过得不好的小老太太，她看池杰也没有地方去，就让池杰先待在餐厅里，之后慢慢再做打算。
两人将门里门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范瑞华在门口挂上了”营业中”的木牌，就回到了餐厅里。
池杰去后厨打扫，范瑞华坐在老旧柜台的小板凳上，看着满是红字的记账簿，一脸愁苦。
“猪肉店的帐已经欠了三个月了，再不付钱他就不会再给我们送肉来了，超市的王老板也催着要结账…市场管理费有半年没付，电费也要到期了……”
在心里计算着，范瑞华叹了口气。
她从抽屉中拿出一本破旧的存折，存折上的余额只有1374块7毛钱，而光是这期的电费就要将近1500元。
“范妈。”
范瑞华抬起头，王芳”喀达喀达”的挪动着步子走了过来，她把一个白色信封拿给范瑞华：”这里头有3000块，那个学生来了，就把这个钱先还给他，剩下的钱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范瑞华没出声，她知道这个信封里的钱是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盼着儿子出狱之后母子俩能租间小房子一起生活。
“这个钱你拿回去，我不要!”
“范妈，钱我们想办法再攒就行了，我感觉那个孩子不是简单的学生，我们惹不起。”王芳摇了摇头，将信封又推向范瑞华一点。
“餐厅在这又没倒，你还在我这领工资呢，钱我会想办法还!”
范瑞华挑起了一边眉毛，语气强硬的道：”那小子玩高利贷还玩到我头上来了，想勒索我?没门!!”
王芳欲言又止：”范妈……”
她们两人谁都没注意到，池杰拿着拖把，正躲在门后默默的听着两人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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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双手插在兜里，悠闲的吹着口哨，慢慢的往惠文路走去。
范瑞华的餐厅很早就开门了，玻璃门外头挂着卖早餐的牌子，不过生意依旧惨淡，擦得光可鉴人的玻璃大门外连一只麻雀都没有，更别说是客人了。
意料之中的耸了耸肩，许哲推开玻璃门走进餐厅。
“欢迎光…”
原本以为有客人来而笑脸相迎的范瑞华看到是许哲，顿时沉下脸来：”你来干嘛?”
许哲咧嘴一笑，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范奶奶你怎么老是问我来干嘛，我来吃饭啊。”
“我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唉唷，范奶奶你服务态度怎么这么差啊，难怪都没客人。”
“有没有客人不关你的事，给我出去!!”
范瑞华的声量提高了两个声调，脸也因为愤怒而红润了起来。
刚刚进了厨房王芳这时也从厨房里”喀达喀达”的走了出来，她手上拿着一个信封，摆在许哲面前，苍老的脸上满是防备的神色：”钱在这，你点一下。”
许哲从信封中抽出一叠红色钞票点了点，抬头对王芳笑了笑：”姨，这不够啊。”
王芳紧张的说：”这是利息，你月底再来，我把本金跟剩下的利息一块还你。”
“姨，这些钱再拖到月底，你们就更还不起了，现在你们已经欠我了，如果月底再还，你们可能就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这话一出，不只是范瑞华，就连好脾气的王芳都变了脸色：”你在说什么?3700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万多了?”
就算是心最黑的高利贷都没有这么吓人的利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