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开膛手杰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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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案子。—SH
如果方便，速回221B。—SH
Sherlock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灰绿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从John的房间里拿出来的、现在正被他端端正正摆在茶几上的闹钟，内心默默倒计时——
3、2、1……
时间到！
抬眼看了一眼大门，空落落的，甚至不用他的演绎才能都能轻易得出结论：没有人出现。
愤愤然哼了一声，Sherlock拿起手机，一个键一个键删掉了短信界面上打到一半、忽然“神来之笔”感应到不妥没有写下去的短信：如果不方便，也请速
用力之大，像极了无故泄愤的孩童。
短短几个单词很快就被删完。Sherlock又看了一眼大门，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套上西装外套，将手机放进口袋，一颗颗缓慢——较之之前可以看出速度明显缓了下来——却又动作流畅地扣上扣子。
依旧没有人。
——OK，开始变得和凡人一样愚蠢！
Sherlock撇了撇嘴角，强行删掉了浪费的那几分钟中浮现在脑海的诸多情感，——凡人的情感，当然。优雅地转了一个圈，抓起搭在沙发上的深蓝色围巾，快速地冲到了门口，正准备下楼，眼角捕捉到的那个人影令他的脚步生生地刹住。他倚在木门边上，用一贯优雅低沉的发音，目光平静地看着来人：“噢John，好时间点！你再晚来几秒钟我就独自出发了。”
只有Sherlock自己知道，他的声音比平时更轻微地上扬了几分。——当然以John的智商，肯定觉察不到这点细微的上扬。对此，伟大的咨询侦探自信无比。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尽了全力赶过来。”站在楼梯口，John气喘吁吁地抬头看着倚在门边的侦探。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Doctor给的药物确实起了作用，从这个角度来看，Sherlock的身形比昨天更挺拔俊秀了一些，连音色也较之前更低沉性感了少许，渐渐与他的记忆重叠。
这是不是一个好现象，John不知道。
“Monmouth Coffee离这里只需要10分钟的出租车路程。”Sherlock拿出手机，点亮屏幕竖直地摆放在小个子男人面前，语气平静到更像是在叙述什么，“你用了13分钟又47秒。这个时间段，没有堵车。天气晴朗，排除了出租车无故减速的可能。没有吻别，没有掌印或其他，证明你与Mary属于正常告别。那么，这3分又47秒你做了什么？毫无疑问：John，你犹豫过。”
“噢，见鬼的聪明！”John咕哝着抱怨了起来，他已经习惯于他的好室友在演绎上的语出惊人了。——如果有一天他的好室友只靠看他一眼，就能精准地说出他这一个晚上做了多少梦、梦到了什么，他想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惊讶，“该死的你又是从哪里演绎出我在Monmouth Coffee？”
“Lestrade探长告诉我的。”Sherlock扫了他一眼，回答平稳干脆，却成功地令小个子男人惊讶了好一会儿。John回过神，下意识地抿出一个笑容：“Lestrade探长？不是你的演绎？呃，我是说，Lestrade探长怎么会知道我在Monmouth Coffee？”
“路过。也许。”Sherlock快步走下楼，目不斜视从John身边走过，“跟上。因为你，我们又多浪费了2分19秒。”
John歪了一下头，决定不和某个忽然对时间的把握无比苛刻起来的傲娇死孩子争执，大步跟了上去。
……
伦敦东区。
城市犯罪与贫困的肮脏温床，有名的红灯区。
Sherlock和John很快就赶到了这里。
……Will Graham、Daniel Pierce、Kate Moretti、苏格兰场几个重要的成员，很好，该来的都来了，一个绝对值得追查的大案子。以及奇怪的是，Jack Harkness？
Sherlock眉头微挑，弯腰进了黄色封带内，大步向前，John紧跟其后。很快，他们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鉴于Sherlock一副爱理不理的正常模样，John脸上带着恰当好处的笑容同这些高智商——也许还是反社会——的天才们打招呼，众人一一寒暄回来。唯独Jack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定位Sherlock，想给傲慢侦探一个拥抱，当然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早就察觉到他的意图的侦探冷哼一声，伸手矫捷地往侧边一闪，避开了这一袭击。
见到这一幕，不由地，John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果然人一长大就不可爱了！”Jack一脸苦逼兮兮地朝Sherlock控诉，“你还我小卷毛啊！”
“第一，我不叫卷毛。第二，我是高能反社会，不吃这套。”Sherlock瞥了他一眼，语速加快了几分，“第三，Doctor又给你灌输了什么？”
“Doctor？”Jack快速收起了脸上的苦逼表情，换上了一副笑意盎然的热切模样，这变脸速度让一旁密切关注着这边进展的小个子男人瞠目结舌，“不不不，Sherlock，是你。”
“噢！该死的Sherlock！我就知道！”卷发男孩（呃，以现在的身长，似乎叫“青年”更合适一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卷发，脸上的淡定瞬间被打破，成功地从“蛋定”转型为“蛋疼”，最终演变成咆哮帝。
“呃，不好意思。”John忍了半天，一个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轻轻咳嗽一声作掩饰，小个子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视线游移，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落在他淡定不能的好室友身上，“你是在骂你自己？虽然我无比赞同你的话。”
John·Sherlock镇定器·Watson一席话让Sherlock·烦躁到濒临爆发先生·Holmes瞬间恢复成高智商反社会咨询侦探。后者淡淡地瞥了一眼前者，灰绿色的眼睛波澜不惊，唯独语气充满了控诉：“John，我以为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的确站在你这边啊。”John舔了舔嘴唇，笑容越发深刻了几分，“一直。”
Sherlock冷哼一声，撅嘴转头不语。
“天，我说你们秀甜蜜也不是这样的吧。”Jack一脸的不忍直视，甚至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怎么活啊！”
“花花公子。男女不忌。”Sherlock扫了Jack一眼，“一周都与男下属度过。一个、两个、三个，至少三个女人……保留上一句话，也许是男人。”
Jack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打情骂俏也要分时候！”Anderson惯有的死人腔阴惨惨响起，“某些人啊——”
“这就是尸体？”
Sherlock选择性无视了身侧阵阵阴风，走上前几步，视线直直地落在中央：一具开膛破肚的女尸。被害者双目圆睁，横躺在肮脏不堪的马路上，肠子等器官凌乱地散落在一边，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地面，整个场面血腥无比。
“Mary Ann Nichols，43岁。”负责介绍案情的永远都是可亲可敬任劳任怨的Lestrade探长，“附近红灯区工作的一名妓`女，死状与7天前（注1）的另一名妓`女Martha Tabram类似，怀疑是连环凶杀案。”
Sherlock从善如流地套上白色橡胶手套，拿出放大镜，蹲下身仔仔细细查看了起来：“任何特殊的？”
“在案发前我们收到过一封用红墨水写的信，上面还有指纹，凶手自称开膛手杰克。”说着，Lestrade拿出信递给Sherlock，“他声称在被捕之前会继续杀害更多的妓`女。”
Sherlock接过信，用放大镜仔细地就着灯光审度了一会儿，一边审视一边滔滔不绝演绎了起来：“男性，左撇子，有固定职业，但社会存在感极低……几乎没多大信息。”
“没多大信息？”听到这句话，John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惊讶，“上帝啊，你只靠看一看信纸就得到了这么多信息，还叫没信息？”
“谢谢，但是John，这些显而易见。现在我需要你的医学见解。”
Sherlock冷静——虽然微翘的嘴角将他得意的心情表露无疑——地感谢，近乎透明的眸子凝视着他的好医生，话中的意思清楚明白。John也毫不犹豫地照做了。他趴下身，翻看着尸体，又闻了闻气味，试了试体温，仔细查看了很久才起身。
“任何结论？”
“尸体脸部被殴成瘀伤，部分门齿脱落，颈部还被割了两刀，凶手是个很残忍的人。但最残忍的是腹部被剖开，肠子被拖出来，女阴也遭利刃严重戳刺。从手法上看，应该是一个极富解剖学知识的人，对于用刀很熟悉。没有强`奸的痕迹，受害者却又都是妓`女，嗯，凶手对妓`女怀有仇视心理？”John迟疑地叙述着。
“他是一个性功能障碍者。”Will冷不丁接话，开启“移情”的他面容疯狂而扭曲，在清冷的夜晚显得分外诡异，“至于为什么都是又丑又老的妓`女，和他母亲有关。”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目光聚集在Will身上。
Jack眼神一缩，看着Will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而不远处，没有人知道，电磁辐射器红灯闪烁不停，嘶哑的滋滋声划破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