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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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烈看着上官芙蕖离去的背影，随即转身坐定，原以为他寻的是她，现在看来他找的人是自己。

南宫澈看到上官芙蕖走了，这才现身，“大哥。”

南宫烈点点头：“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找我的。”

“是吗？”南宫澈看着他，眼前的大哥是他一直敬佩敬重的，此刻真的希望以后他还是他敬佩敬重的大哥，“既然大哥知道我要来，那么一定也猜到我来是为了什么，对不对？”

南宫烈定定地看着他：“若是可以，南宫澈，不要涉足这趟浑水，我知道你不喜欢官场生活，更不喜欢听命于人，不由自己，便有进退不得的时候，何苦勉强自己呢？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大哥真的觉得来得及吗？”南宫澈一笑，“大哥，从小，我就尊崇你，可是为什么现在我觉得你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我几乎完全不认识了..”

南宫烈看着他道：“我有我天生的命运，无法抚拒，可是你不一样，你可以肆意洒脱做你自己，不是吗？”

南宫澈摇摇头：“大哥这么说，便是承认了那些流言蜚语吗？真是没想到，你的身份竟然如此震撼，也难怪当初你非要做皇家买卖，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我想你心底明白利害关系的。”南宫烈道，“脱离太后的掌控，远离宫廷的争斗，过你想过的日子去吧。”

“一切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南宫澈低低道：“大哥，你口口声声都觉得我有自主选择生活的权利，可是你也该懂得，自从你和你娘选择了南宫家，南宫家就被卷进来了，而我，注定也是无路可走的，太后她费尽心思地将我收为她用，你猜她是为了什么？若非是你，也不会有今日我的处境。”

“南宫澈..”他该说什么，对他，他心底满是内疚的，所以一直弥补，也将他驱逐出纷扰之地，可是最终他还是抢夺了他今生所爱，让他活得魂神无依。

南宫澈收起那份心情，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我之所以来找你，只是为了一件事情。回想过去，我知道我爹娘该是知道你们的身份，他们的死，是否与你和你娘或者你的身份有关系？”他的眸光深深的，“以前只要你说的话，我都奉若神灵，到现在依然是这般，告诉我答案，只要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都相信。”

南宫烈却是无言，当年的事情，是他这辈子阴郁的开端，该如何言明当年投掷在心底的阴影？他可以撒慌的，可是他刚才的话，却让他无法成言..

看他突如其来的沉默，南宫澈不禁顿了顿，心底那种不好的预感源源不断，阴霾充斥了整个心底，“你为什么不说话？”

南宫烈只是默然地看着他。

这一刻，南宫澈有些疯狂，是被他的沉默逼疯了，摇摇头，后退了几步：“难不成我爹娘的死，真的是与你们有关系？为什么？是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吗？”

南宫烈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不出话来，该说的竟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南宫澈蓦地觉得有些绝望，这种绝望并不比当年父女双亡时候来的轻缓，这么多年了，从相依为命到现在兄弟情深，却没想到..“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爹娘为什么会惨死？究竟是谁杀了他们的？”

“..若是你要恨，便恨我吧！”南宫烈低低道。

“恨你？你..”南宫澈瞪大了眼睛，“是你杀了我爹娘？还是你娘？你娘为什么忽然就疯了？还是她根??T本就是装疯卖傻？为的就是要瞒过我？！”

南宫烈回答不上来。

南宫澈心底自主地拼凑了当年的原委，不论是怎么样的过程，都逃不过他们母子害死他父母的结局！“哈哈——”原来，过往的一切，他都活在慌言和骗局里面！

“南宫澈..”

“哈哈给——”南宫澈笑得有些疯魔，“我真的很蠢，蠢地觉得你当我是兄弟，这么多年了，爹娘在天之灵看到我如此混沌，该是如何的伤心气绝！大哥..大哥..”以前，总是觉得一声大哥，恩深义重，一切尽在不言中。如今，只觉得过往那一声声大哥，却是如此的可笑..

“南宫澈，不论如何，远离宫廷，远离是非，不然..”

“住口！”南宫澈怒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吗？”随即改而轻笑，如此不屑，如此嘲谑，“你骗了我那么多年，为什么当年你们不把我一起杀了？！不要告诉我是你想手下留情，可是大哥，古人总是说的不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想你以后一定会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杀了我的！”

南宫烈早就料得到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真正到来了，竟然是这样猝不及防，这样的难受。

“大哥..”南宫澈再道，声音低低沉沉，犹如槁木，“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再见，你便是我的杀父母仇人！”

..

上官芙蕖去而复返，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对话，心底不禁觉得森冷难当，曾经羡募他们兄友弟恭手足怀深，怎么都没想到南宫烈会与南宫澈父母之死有关！

看着南宫烈抚额坐在石椅上，上官芙蕖脚步徐缓地上前，声音有些哑然，“刚才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南宫烈仰首看她，眸光里有一种深深的疲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种沉重也不是一朝一夕累积所成的，只是素日里压抑着不见痛苦，如今犹如溃堤一般倾泻而出，反而让人难以承受。

他没有说话，上官芙蕖上前几步，伸手抱住了他，想当年，他还只是个孩子，很久以前，南宫澈曾经告诉她，自从那次骤变之后，他大哥的性格也大变了，沉默寡言，内敛深重，将一切心事都收到了心底。她不信，是他的本意去伤害南宫澈的父母，那次开始，他怕承受的便是心底自我的摧残，摧残了那么多年..

南宫烈埋首在她的胸前，汲取着她的气息，心底萦绕的阴沉消散不少。若说男人的肩膀是依靠，那么女人的胸膛便让人有种退化回婴儿时候的安宁和纯净。只是这对他来说，竟觉得有些陌生。这，也算是一种可悲吧？

许久，他才轻轻地推开她，仰首看着她的容颜，“你一定也觉得我可恨，对不对？你会恨我吗？”

上官芙蕖摇摇头，没有说话。他是她的丈夫，就算是被天下人唾弃，但是如果注定要有个人来理解他，那么便只能是她，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沉默了，可是这样的沉默里面却让人莫名觉得有几分安心。

终于，上官芙蕖还是忍不住道：“只是你不该现在肯定当年的事情，这样无疑逼着他恨你，也只会让他更加加剧了决心为太后做事的。”

南宫烈摇摇头：“当年的事情，一旦探究，势必掩藏不住，我自己坦言了，比等他以后自己寻找了答案，或者被人教唆怂恿来恨我要好。”

上官芙蕖闻言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