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寻仙之路 第十五章 回山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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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村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声，没有了灯光。村民们劳作了一天，都已睡去。

6涣静静地坐在祭坛上，望着满天繁星，思绪万千。白日里与诸葛天的一番谈话，了解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6涣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6大哥！”就在这时，只听一声低唤。

6涣回过头去，却见诸葛莺莺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月华如水，而她就好像这水中的精灵，踏波而来。

诸葛莺莺与6涣目光相触，不由俏脸微红，坐到6涣身边，轻轻道：“6大哥，白天你与爹说完话后，便一直在这祭坛之上，可是有什么心事？”

“自我修道以来，便有人成天教导正邪之分、对错之分、是非之分、善恶之分。”6涣转头看着诸葛莺莺，眼露疑惑道，“可是，自下山后，我所遇见所听见的一切，都不像是原来知道的那样。道修天天宣扬正义，可却连老弱妇孺都要屠杀。人说魔修不堪，可是这一月来所见，无论是这村子里的人，亦或是你父女二人，皆是有情有义之人，这是非善恶究竟该是个怎样分法？”

莺莺也是沉默，许久之后，才轻轻道：“爹曾说过，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你认为是值得去做的，与人无害的，那便是对的。”

“可是那正魔大战呢？他们正是认为值得，才去杀来杀去，那这也是对的？”6涣追问道。

诸葛莺莺摇头道：“虽然他们认为值得，但是害的无数**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便是大大的不对了。自私与贪婪是每个人的本性，我们不能否认它，但也不能让贪欲左右，唯有中间这个度，怕才是分清是非曲直对错的界限吧。”

“不能否认，也不能被左右??????”6涣轻轻自语，若有所思。 看见6涣走出了一个困惑，却又面临更多的疑问，诸葛莺莺不由得心隐隐疼了起来，直觉的眼前、心中全部是这个男子，看着看着，竟不觉有些痴了。

天上的云，轻轻地聚拢遮住月亮，又轻轻地散去，远远望向祭坛，只见上面有两个剪影，慢慢地靠在了一起，在月光下是那么神秘，那么美丽。漏箭轻移，不知不觉中，天竟是亮了。

6涣这一夜都在思索，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身边何人。直到旭日将温暖的光芒洒在他的身上，6涣才恍然惊醒。这时就觉得左肩上微微有些异样，不由转头看去。却是莺莺倚着睡着了，在阳光下，白皙娇嫩的肌肤闪着柔和的光彩，俏脸微红，眉头轻蹙。看着熟睡中像个孩子一样的莺莺，6涣想叫醒她，却又怕打破这宁静中的美丽，犹豫再三，终是没有出声，静静的坐在地上，耐心的等待起来。

时已将晌午，阳光不再那么柔和，渐渐强烈起来。莺莺只觉眼前隐隐有些刺痛，伸手挡在了眼前，却是醒了过来。这时她才现自己竟然倚着6涣的肩膀，闻着近在咫尺强烈的男子气息，莺莺不由得心如鹿撞，俏脸嫣红，呼吸急促了起来。这时就听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道：“醒了？”

莺莺这才回过神来，想到方才情景，“呀”的轻叫一声，臻低垂，不敢去看6涣。6欢见状不由微微摇头，聪明如他，岂会不知莺莺的心思，况这个美丽的少女这一月多来对他无微不至，说是对其没有好感那自是骗人。只是他的心中早已有另一个身影，又怎能再去喜欢别人。

6涣心下微微一叹，暗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遂别过头去不看莺莺，口中道：“莺莺，带我去找前辈，我有话说。”

“嗯。”见6涣并没有看她，莺莺心中不由一阵失落，点点头道。

二人行下祭坛，便见诸葛天正站在不远处，与一个老者在说些什么。  见6涣和莺莺走来，诸葛天已经猜到6涣目的，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无奈。这时，6涣走上前来，对诸葛天抱拳道：“这一月来多谢前辈与莺莺对晚辈的照料，但晚辈离宗已经有一段时间，是该回去了。”

莺莺就站在6涣身后，听闻此语，不由露出浓浓的失落之情，眼睛也隐有泪光闪现，若不是她极力忍住，早已痛哭失声。诸葛天看见女儿伤心之色，心下不由不快，语气也冷了不少，淡淡道：“你那山河宗同门行事毒辣，更是欲置你于死地，况那些所谓道修也未必如他们所说那样高尚，你又何必回去？”

6涣摇头道：“无论如何，那毕竟是我的门派，有对我恩重如山的师父，有肝胆相照的朋友，我又怎能只因为自己的不快，而去舍弃他们？”

诸葛天长叹一声，道：“看来你意已决，那便回去吧，只是到时候莫要后悔才好。”

6涣眉头轻皱一下，旋即点点头，向莺莺看去，道：“莺莺，我走了，你和前辈保重。”

“你，你也保重！”莺莺强笑道，说罢便再也忍不住泪水，哭着向远处跑去。望着莺莺背影，6涣心中也是有些难受，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朝诸葛天一抱拳，道了声“告辞”，便冲天而起，向远处飞去。

却说6涣离开魔族村落，并没有直接返回山河宗，而是向西飞去。渐渐地，不见了青山绿水，不见了繁华大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的戈壁，荒凉、沧桑。

这一日，只见一座青山遥遥在望，在这无限荒凉的戈壁之上很是醒目。望见此山，6涣不由加快了度，向前飞去。这里正是震西戈壁，而那山，正是青木山，自6涣在山上拜林中天为师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不觉已然三年。

从高空望去，山顶的那潭天池，早已聚满，山上被林中天借走的灵气也已恢复。却见后山山腰处，有一木屋，虽早已破烂不堪，但6涣却是永不会忘，因为那是他的家。

落了下来，6涣轻轻推开屋门，但见其中只有一张桌子，桌下还有三把小椅。边角处有两张木床，皆是落满灰尘，屋顶已经有了几处破损，阳光洒进屋子，丝丝浮尘在光束中盘旋飞舞，沿着光柱缓缓而上。

走出屋子，不远处是一座坟墓，6涣缓缓跪在墓前，伸手摩挲着粗糙的墓碑，轻泣出声。

望着墓碑上的字迹，6涣哽咽道：“爹，涣儿三年没有来看你，你还好吗？??????爹，我入了山河宗，才知道原来你是修仙之人，还是师父的师兄??????爹，涣儿原来一心想着修炼成仙，总以为所谓的仙人高高在上，无欲无求。现在看来，仙人的欲念竟然远比凡人要重，要可怕??????爹，涣儿想好了，等涣儿到了得道之境，就去寻找娘亲，然后我们一家人就在这青木山好好的生活，好么??????”

6涣就这样一直跪在6堪舆坟前，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似是想到哪里便说一两句，说完便又静静地跪着。直到日已将暮，6涣才缓缓站起身子，低声道：“爹，您放心，涣儿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您失望的，过些时日再来看您。”说罢，6涣收拾情绪，深吸一口气，御空而飞，向着山河宗飞去。

此时，6堪舆的坟前，出现了两个人影，却是诸葛天和诸葛莺莺。看着墓碑上的字迹，诸葛天长叹一声，眼中露出深深的追忆，道：“原来这小子竟然是6堪舆的儿子。”

莺莺的眼睛有些红，听闻诸葛天的话，疑道：“爹，6堪舆是谁？你认识他吗？”

诸葛天缓缓道：“6堪舆是当年山河宗地峰掌峰弟子，惊采绝艳，人上之人。我道6涣这小子为何有如此资质，又有我魔族血脉，原来如此。”

“这样说6叔叔是我魔族中人？”诸葛莺莺惊道。

诸葛天追忆道：“那倒不是，只是他的夫人??????算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见诸葛天不再多说，莺莺也不再问，而是对着墓碑拜了一拜，轻道：“6叔叔，我叫莺莺，是6涣的朋友，他不在之时，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这时就听诸葛天叫道：“莺莺。”

“爹，怎么了？”莺莺转头问道。

却见诸葛天似笑非笑，道：“你可是喜欢6涣？”

莺莺顿时满脸通红，嗔道：“爹！我没??????嗯。”

“哈哈哈”诸葛天笑道，“我魔族之人岂可如别人一般扭捏，爱便是爱了，那又如何？你放心，这小子还会回来的。”

诸葛盈盈闻言喜道：“真的？”

诸葛天道：“他身负一半魔族血统，那些正道之士若是知晓，岂会容他。”

诸葛莺莺听闻，不禁暗道：“若是这样，6大哥应当还会回来，只是却不知又要受多少罪。”心中喜忧参半，很是矛盾。随后看向诸葛天道：“爹，到时候你一定要帮帮6大哥。”

诸葛天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静静的站在6堪舆坟前，似是又陷入了追忆之中。

6涣一路飞行，此时夜已将至，6涣俯下望，却是到了千幻城外。说来也是奇怪，每次路过这千幻城，总是在这个时候。6涣不禁摇摇头，落了下来，向城内走去，打算明日再前往地峰。

6涣正向着那日所居客栈行去，就在这时，但听得远处一声大喊道：“6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