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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埭州梁溪府。身在艚帮的张钰和金羽对于合作的交涉非常顺利，两人一个需要找到能代表中华客栈的对外代理人，另一个又是刻意迎合、讨好，所以定下大体合作框架后，鲁肃和董老就愉快迅速的讨论起了一些细则起来。
而同时，埭州真正大权在握的主人埭国公宋启彰也在他自己的书房内收到了此次事件的报告。
“回公爷，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的。”
“绣楼的人居然和锦衙的人内斗了起来？这倒是有点意思。陈奉和秦俞安的矛盾已经激化到摆上了台面了吗？”宋启彰背着双手，在书房里踱步道。“那个新任的副指挥使叫什么？”
“好像叫做张钰。”
“张钰？似乎在哪听过。”
“呃……公爷，上次我们在宫里的暗桩曾经禀报过，那回官家和内阁诸位的相公讨论的重点似乎就叫做张钰。”
“不错。你这么一说老夫也想起来了，那个张钰就是剿灭羌密族余孽的那个人，还是传闻造成去年凉国都城大乱也与其有直接关系。”经管家一提起，宋启彰也想了起来去年发生的许多大事。
“还有听说去年那场瘟疫也是这张钰及其属下的功劳。”管家宋莞补了一句。
“……呵，这去年的几件大事都与这张钰有联系呀。现在又插手我们埭州的艚帮，直接肆无忌惮的打脸陈奉。哼，这秦俞安倒是添了一员虎将。”宋启彰脸色有些阴沉。“只是在埭州这么耀武扬威不仅是打了陈奉的脸面，也同时是打了老夫的耳光。秦俞安这狗才到底想干什么？”
“公爷，那我们该如何？”
“先盯紧了这个张钰，看他来埭州还有什么目的，不要让此人坏了我们的大事。”宋启彰阴沉的眸子里闪着寒光。“若此人与我们的大事有所关联，杀无赦！”
“是。那小小姐那边……？”
“莲儿那边怎么了？”
“回公爷，听我们的人回报，小小姐自从上次从我们这里回去后最近动作颇多，而且好像还联系了一些江湖中人。”
“莲儿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呃，很有这种可能。听我们在小小姐身边的人说，最近小小姐一直神色不安，每日长吁短叹，还打听九皇子与当年齐王彻的事情。”
“……唉，我这莲儿从小就不知人心险恶，天真烂漫。齐王彻的事情的确苦了她了。”
“那……我们……”
宋启彰摆了摆手，黯然的说道：“一码事归一码事，齐王彻的事情是老夫大意了，有些对不住莲儿。但我们的大事也不能坏在一个小女子的手里。吩咐下去，莲儿那边给我看住喽，万一坏了大事老夫也兜不住。如果莲儿的确知道了些什么，那给我绑回埭州来吧，其他相关的人给我清干净了。”
“明白。只是，公爷，还有一件事情……”管家宋莞点头应道。
“说……”
“锦衙陈奉听说也在调查齐王彻与九皇子的事情。老奴怕万一和小小姐那边撞上……毕竟，锦绣营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官家的这些家犬到底在宗室勋贵，百官及民间里面到底隐藏了多少人。”
“……锦绣营的这些狗才。”宋启彰恨声道，一把拍碎了手边的红木书案。“以防万一，让我们的人把莲儿即刻带回来，别让锦衙的人得手。记住，莫要伤了莲儿，其他的人给我永远封住他们的嘴。”
“是，老奴现在就去办。”宋莞瞥了眼碎成辗粉的书案大声应道。
……
……
与宋启彰一样心情不佳的还有身在望州的锦衙督公陈奉。三天的时间让锦衙在梁溪府的番子们全部都回到了望州白下城，向督公陈奉回报请罪。
“秦俞安！这老匹夫想干什么！”听到回来跪满一地的番子们的回报，让陈奉怒不可遏。“谁能告诉我那张钰是哪冒出来的？”
陈奉一头的白发，在愤怒间几乎无风而动了起来。
锦衙督公陈奉虽然头发已白，但实际年龄却小于绣楼的秦俞安，从当年十岁入宫开始便做了当今皇帝伴当兼玩伴，与皇帝的感情也是极为深厚。现在年纪五十不到，年富力强，心思缜密，毒辣。比年过六十的秦俞安更让皇帝信任。要不是锦绣营的祖制约束，这陈奉很有可能成为百多年统一锦衙绣楼的锦绣营第一都督。
所以，陈奉看上去很重视同为锦绣营都督的秦俞安，实则却不大看得上他。还私下讥笑过秦俞安不过是擅长巴结迎奉的守户老犬。
而今天他得知被他平时看不起的老狗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怎么能不让他恼怒异常。
（秦俞安真心心累，表示张钰做的事他真的不知道好吧。怎么宋启彰和陈奉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督公息怒，这张钰是刚刚新晋的绣楼副指挥使。年前督公不是在官家面前刚刚否决了秦俞安的的赏赐吗？好像就是此人。”陈奉下首转出一人，冷静的说道。正是锦衙的副指挥使段冒姜。
陈奉双眼一凛，也立刻想了起来。“本督想起来了，秦老狗年前向官家提的那个年轻人的确是叫张钰。只是具体情况当时并没有说明，只是很多事情好像都和此人有关。本督当时也是因为此子与太子走的太近，很像东宫暗自培养的暗线，而且又想顺便恶心恶心那秦俞安才建议官家否决的。现在看来本督倒是小看他了，本督离京月余，一不留神这小子居然还真攀上了秦俞安这棵大树，成了绣楼的副指挥使。”
“督公那我们……会不会是秦俞安派他来埭州的？”
“哼，很难说，秦俞安那老狗可是只咬人的狗，不会先叫唤的。张钰这小子留不得，不管他是不是秦俞安派来的，但插手艚帮的事都已经破坏了本督的布局。我不信，秦俞安会真以为本督帮那个朱均丹夺那艚帮是为了那几个铜钱。”陈奉已经彻底把张钰的目的想偏了。
“现在我们动手，我怕官家那里……”
“谁说现在动手了？张钰这小子先缓缓再动，先派人盯着他。当务之急是宋启彰和九皇子那边，东宫软弱，对我们威胁不大，官家还春秋正盛，对付东宫不急在一时。倒是九皇子和宋启彰那边眉来眼去的让本督有些心惊肉跳。我们的人不是在齐国夫人那边发现一点端倪了吗？继续打探，必要的时候，给我把人带到锦衙来。”陈奉幽幽的说道。
“是，督公。”
……
……
埭州，望州，乃至大威朝全境，短时间内各个势力莫名其妙的都动了起来。让一直看似风平浪静，国泰民安的大威朝在张钰和中华英杰们的不小心介入下掀起了一阵阵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