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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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小艺明天一早，还要去出个小差。

没在欧香琴家留宿，送走安小艺。

欧香艺清洗茶具之后，走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开着轻缓的音乐，酝酿睡眠准备好睡一觉。

不知不觉间，欧香情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着大人的呼喊声，小孩的哭喊声，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交汇在一起。

放眼望去远处就是波涛汹涌的洪水，张惶拥挤奔跑的人群，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蓬头垢面。

跑得慢的人群就被汹涌的洪魔吞噬，连挣扎都没有，就彻底消失在洪水里，奔涌而来的洪水，就像地狱里的魔鬼。吞噬着世间的一切生物，奔跑着的人群，似乎就是魔鬼眼中，甜美的食物。

欧香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奔涌而来的洪水，就在她的脚下，但是她感觉不到水的冰冷温度。

就像漂浮在半空中，奔涌的洪水就在平坦无遮挡的大平原上汹涌往前面流去，欧香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展现在眼前的就像一部灾难电影，她就是那个观影人，对遭受苦难的人群能爱莫能助。

看着不断跌倒的小孩，想要扶起他，结果小孩身子里穿过，她可以听到看到，但是触摸不到。

就这样飘荡光影里面，漂浮着跟着往前奔跑的人群，看着他们躲避洪水，感觉时间像凝滞了。

飘到了最前面，看到洪水还没有涉及的地方，一些村庄的人还无知无觉，惶然无知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欧香芹焦急的大喊，让他们快跑，可是没有一个人听得到她的声音，无论她再怎么焦急，都无济于事，做的都是无用功。

她一着急，又飘的更远，到了另外一个村庄里，这个村子的人和之前看到的有一些不一样。首先是他们住的房子更好一些，穿的也稍微好一点，有几户人家的房屋，还有瓦片。

当然，那并不是地主的宅子，有一家还听到院子里面孩童在那里欢快的嬉戏声，这一家人一看就是非常和睦的家庭。

院子里面有一大三小四个孩子，大一些的是个女孩，三个小的都是男孩子。在奔跑打闹嬉笑着，屋檐下坐着一个老奶奶，面带慈爱的微笑，看着他们。

厨房里还有两个年轻的妇人在做饭，一个在炒菜，一个在烧火低声的交谈着。菜园里有一位老先生，和两个壮年男性，一看就是父亲和两个儿子正在挖地，准备种菜。

这样的安静祥和，远处肆虐而来的洪魔。

欧香芹看着真是太虐心了，她好想帮帮这么有爱的一家人。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焦急大喊大叫，他们都置若未闻，无动于衷。

欧香芹浑身充无力感，满心的喊着我太难了，谁能帮帮他们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嘈杂声，有人跑进他家的院子，“欧大爷，欧大爷快，发洪水了，洪水来了…，叫喊的人喊到破音。”

听着外面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年龄大的老爷子跑了过来问道，“修远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杜修远喘着粗气，大声的说：“洪水离我们这里只有两里地了，快收拾赶快跑，洪水快跑。”

说完，杜修远就往外跑去，边跑边说：“欧大爷话，我带到了，你赶快跑，我还要去叫我爹娘，往南跑，快往南跑。”

话音还在，人已经跑的老远了，欧大爷家的人听到杜修远的话，全家人也开始惊慌起来，慌慌忙忙的要去收拾东西。

欧大爷见状大声的吩咐着“老婆子，你快去拿钱收衣服，亦笙亦合媳妇，快去收你们的衣服细软。亦笙亦合快收拾粮食，拿上刀具。”

欧老爷子嘴巴喊着，手上也没停，快速的把板车拖到院门口，抱上几块雨布，放在板车上。对四个小孩说：“快到爷爷这里来。”四个小孩听到爷爷喊跑到板车旁边站着，满脸的惊慌恐惧。

收拾粮食的两个壮劳力，背着粮食筐，匆匆忙忙的跑到院门口的板车旁边把筐放在板车上。又返回去，拿着两把锄头一把砍刀跑过来，塞在板车的空隙中。

老太太背着一个大包袱也跑了出来，手上抱的一床棉被，边跑边喊着两个儿媳妇。

两个儿媳妇，一人也背着一个大包袱，抱着一床被子跑到板车这里，几人慌慌忙忙的把东西放在板车上，用绳子捆扎一下。

大儿子跑到板车前面把板车拉起，对几个女人说，快把小孩放在板车上，你们扶着娘跟上了，我们快跑。

一家十口拉上板车就往外面跑去，边跑边大声的喊着“修远修远，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快跑啊，我们在前面跑，你快追上我们往南面跑。”

整个村子里面都是呼天喊地的大喊声，还有人哭嚎着老天爷啊，你真是不留活路啊！你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活呀

人们从名家各户的院门口奔涌而出，往南面跑去。欧香芹就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奔跑，每一个奔跑的人都是穷尽一生最快的速度，再往前奔命。

欧家一家老小，都跑在了最前面，村子的南面地势慢慢的变高，整个地形形成一个轻微的缓坡，相对北面要高一些。

欧香芹，浮在半空中看着人群一直奔跑，只听闻出众的喘气声，凌乱的脚步声。

直到所有的人都跑得筋疲力尽，他们停下来歇口气，开始大声的问，“所有的人都跑出来了没有有没有人落下没跑出来的”

听到有人大声的喊“我爹没有跟上，我娘没有跟上。”大家看了一下，都是年老体弱的没有跟上来，大家站着大声的喘着粗气，满脸的悲怆。

有对未来何去何从的茫然，本来日子就过的艰难，这一场水患灾难，更是雪上加霜，大家手里就这么一点粮食以后何以裹腹。

大洪水之后都会有大疫情，时候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才是真正的人间惨剧。

村民们休息了一阵，又开始赶紧推起板车往前面奔扑，希望路的前方有一条生路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