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前路，就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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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返回东印的行船，凯斯尼尔一行人才缓过神来。
就在齐欢与陈方对峙之时，已经付过通界费的众人被一群黑甲兵生生拽了出来，为首的一名体内气息澎湃，一眼看过来，似乎用眼神都把凯斯尼尔钉死在地！
“在这里站着！”
黑甲兵冷酷至极，动作也十分粗鲁，生拉硬拽地将众人困在一起。
也不说话，但散发的气息却让凯斯尼尔等人恐惧不已。
直到此时，凯斯尼尔才真正了解到这个神秘的东方的实力，而兰城就连他上岸的泉州都有所不如，更不要说帝都。
但就在几人瑟瑟发抖之际，黑甲兵似是接收到了什么命令，又消失在黑夜之中，再之后齐欢出现。
“知道不足了吧，”齐欢看了看众人，但也知道这种不足并不是人的不同造成的，而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之力使然。肥虫讲述完自己所知的事情后，神秘之书也发生了变化，后半部分先出现了。
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两页，但却记载了关于华夏的一些秘闻。
齐欢出言安慰道：“你们也有自己的优势，若是将来……”
“欧罗雅丽发展成为如华夏这般强横，也未必不行。
“起码，你们那神秘的天使，我就很好奇！”
如今的齐欢，对这个世界已知的力量已经毫无兴趣，但对传说中的降临之力却十分感兴趣，这也是为什么他带走肥虫、愿意帮助哈米王室的主要原因。
至于系统的任务，他才懒得理。
光发任务，却没有一点奖励，实在让人无语。
想到这里，似乎新一年的签到再有二十几天就会刷新了！
不知道这次签到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奖励，想到前几次的奖励，齐欢内心有些兴奋。如果说光靠自己，即便修炼修仙法术，筑基境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更何况以远古的炼气士身份修炼。
别看现在的齐欢万法不沾身，但这样意味着他无法依靠天道之力修炼，只能通过观想法、炼气术，锤炼神识和肉身，达成真人境界，完成修真的目的。
可如今，目的已经达到，若在远古时期，此时真人境界已经与天地同寿、万法同光，一个念头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但现在，天道似乎蜕变失败，不得已选择了修仙之法。
这也是炼气士消亡的原因，想想“老真人”到死才完成肉身的一层锻炼，神识就更不用说，凭借宗门的垃圾观想法，修炼一万年也无法达成神圆溢满的境界，更何况灵肉合一。
齐欢看了看凯斯尼尔，又看了看船外的风景，“听说你们那边现在还在饱受海妖的侵扰”
陆上有妖兽一族，海中也有海妖一族。
如今的世界也就是华夏完成了人族的彻底统治，妖兽聚缩在少数的几座深山老林里，海妖更是无法不敢出海一步。
但听米舍尔他们闲聊，如今的欧罗雅丽还在遭受着海妖和凶兽的攻击——海妖在东西方是统一的称呼，而欧罗雅丽把陆地上的妖兽称之为凶兽，分九阶。
九阶凶兽的实力，就是教皇都无法抗衡，但似乎有着莫名的法则约束，九阶凶兽几乎不出世。
听了齐欢的话，凯斯尼尔苦笑一声，“华夏在这一点上，比欧罗雅丽好太多了，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简直是天堂。”
凯斯尼尔作为枢机主教，知道的内幕消息更多，在欧罗雅丽何止凶兽、海妖，就连人——
“若是齐先生有兴趣，待凯米特一事完毕，可以随我回王都，雾月之后，就要开始防备海妖的进攻了。”
齐欢点点头。
神识却向深海中探去。
感受着不同的海洋世界，齐欢仿佛进入了全新的境界，心神放空，如游鱼一般徜徉在汪洋大海之中，身边形形色色的小鱼、大鱼不断用嘴亲吻着自己。而他则掠过海床，跨过深不可测的海沟，连绵不绝的海底山脉，海草摇曳、水波荡漾。
忽然，在他掠过一座高山之后，发现了一座建在海中的城市，一颗颗闪烁着光彩的珍珠，照亮着整座城市，而最亮的那一颗更像太阳一般，齐欢的神识仿佛受到了那颗珍珠神秘力量的照耀，在深海这样如此深的海底，竟然感受不到丝毫寒冷，反而暖洋洋的。
“是谁！”
忽然，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只见一条人身鱼尾的还要出现在齐欢面前，手中的三叉戟散发着阵阵寒光。
来人很是漂亮，即便齐欢也愣了神，“想必阁下就是海妖一族”
感受着齐欢神识的威能，来人很是慎重，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见此，齐欢不再多言，而是又看了看前方的那一颗神奇的珍珠，随后神识消失在海中。
回到身体后的神识，多了一丝说不清的神力，如果说之前齐欢已经达到了灵肉合一的真人境界，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向更深的一层踏去。
神识再进一步，变得更加圆润。
“这是水的力量吗”
“下一步是合道吗”
齐欢带着些许犹疑，随后否定了这个想法。
合道，是仙灵时代修仙者的最终归宿，神与道合、身与天地合，最终成为道的存在。
但，这已然不适合了如今的时代。
天道出现问题，强行断掉武道时代，重回修仙时代，天下人似以为回到了以往的盛世，殊不知命运早已写好。
齐欢不再多想，更加坚定自己的道。
超脱！
彻底的超脱。
就在刚刚他想明白了，为何在海中归来后会有对自己前路的疑惑。皆因自认为的超脱，并非真正超脱。
有了更坚定的道路自信，齐欢双眼中的神光更盛，似乎在船上凭借肉眼就可看得到刚刚的海中城市——
我还会再来的。
齐欢心中默念。
而远在海中的那名海妖，仿佛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悉达多，你可愿随我去凯米特吗”沉默半晌后，齐欢看向悉达多，出声邀请。这样一个在武道上有着卓越天分的人，就连齐欢都不想放过。
后者摇了摇头，他心知齐欢所指，自打认识自己后，齐欢都有意向自己展露武道的威能，纵然有着齐欢这样的师傅存在，自己的未来可以说一片光明，但心志不在此，“齐欢冕下，就在华夏的土地上，我还只能感慨、羡慕，但如今踏上归国之船，我想这一刻，我对国家的热爱胜过眼前的这片蔚蓝大海。”
说道最后，悉达多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双眼放光。
甲板上，凯斯尼尔、米舍尔等人也被悉达多深深折服，在如今这样的一个修行者为王的时代，悉达多明明有着优越的天份，却依然坚持内心的选择。
这样的人，令人敬佩。
但，悉达多的愿望真能实现吗
凯斯尼尔深知这之中的困难，就连如今的华夏，都没能实现的盛景，悉达多真能够在东印这样的国家实现吗
远处，蔚蓝的天空、深蓝的大海交融，耳边传来阵阵风声，夹杂着海鸥飞过闪动翅膀的声音。
“唔……嗡……”
一道水光闪过，一头巨大的海兽冲向天空。
似乎一切争斗都在这一刻暂停，凯斯尼尔众人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华夏的短暂之行，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