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怜霞挥动镰刀和妈妈一起收割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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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霞答应着妈爬上田埂，然后转过身来，她学着妈妈的样子，伸出右脚，先用脚尖抵着水，再慢慢将右脚踩入田里，然后再将田埂上的左脚也移到田里，这样整个人在田里站了起来。

有了妈妈的警告，怜霞不敢冒冒失失地在田里跑了，她像妈妈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到妈妈身边。

″娘，是不是这样下田怜霞走对了吗″

″对，是这样，怜霞做得很对！\"妈妈微笑着点了点头。

怜霞顺手捡起刚才妈妈分出来的半把秧，准备插田，可是她还是个年仅五岁的娃，人小手也小，左手握不住半把秧，机灵的小怜霞赶紧将半把秧又分出一半，这样左手握着另一半秧苗就能运动自如了。

聪明的怜霞按照妈妈的示范动作有模有样地插起田来，她插的田虽然没有妈妈插得笔直成行，有的地方还挺像个\"十月怀胎的女人″翘着″个大肚子″，也没有妈妈插得快，但是对于一个初学插田的人来说，算是做得很好的了，即使是大人初次插田也不过如此摆了。

从妈妈微笑的脸上，可以看出娘对怜霞的表现是很满意的！

″唉！只是苦了女儿啊！要是她的哥哥们都健在，哪怕是留下一二个，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让妹子吃这个苦！″妈妈喃喃自语着流下悲伤的泪水！

″娘，怜霞同妈妈在一起做事，心里很高兴，一点也不累！娘，你可要加油了，怜霞可要超过你了！″怜霞不想让妈妈去想已经死去哥哥们而悲伤流泪，她使用了\"激将法″，果然灵验！

″好啊！妈的怜霞长大了，她要超过妈妈了，哈哈哈，我的怜霞长大了！″妈妈终于破涕为笑了。

从此，怜霞跟着妈妈早出晚归，每天，″天梯″上首先迎来的人就是月鹅母女俩，最后行走在″天梯上的人还是这对母女！母女俩终于及时插完了田，枯井里的乡亲们无不对母女俩交口称赞，″这对母女太厉害了，两人不愧是女中豪杰！″

\"天梯′将怜霞的家与租种的田地连结在一起！怜霞每天与妈妈行走在″天梯″之上，怜霞学会了插田、除草等多种农活，禾苗在母女俩起早贪黑地精心\"伺候″下长势喜人，绿油油的禾叶铺满了田，把回里的水遮得严严实实的。看来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夏去秋来，春华秋实。秋天的湘西虽然没有春天那样华丽，可是也充满了生机，满山遍野的菊花开了，温柔的阳光洒在菊花上金光灿烂，秋天的湘西遍地是\"黄金″。

田里的稻子也熟了，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怜霞随着母亲上了\"天梯″，她们要开刀收割稻子了，一路之上，怜霞跑在妈妈的前面，她悄然流泪，沿途采摘了一手手菊花，因为她的哥哥们就长眠在田边，她要为哥哥们献上一手鲜花以寄托对哥哥们的思念。

在一个十字路口，母女俩下了″天梯″再翻过一个小山坡，便来到了租种田地，怜霞的哥哥们就葬在田边，怜霞将一束束的菊花摆放在坟上，她泪水横流地低头站立着，似乎有许多的话要对哥哥们诉说，可是只见她的嘴一扁一扁的，却听不到半点声音，最后怜霞把牙一咬转身离去。

望着女儿的背影，妈妈的心碎了！今年的大宝十七岁了，二宝也有十六岁…要是哥哥们健在，哪里还轮得上年仅五岁的妹妹下田割禾呢

怜霞下了田，好在妈妈早就把田里的水放干了，不用再担心烦人的吸血蚂蟥了。

她从腰上取下镰刀拚命地挥动着刀子，一排排的稻子倒在她的刀下，妹妹是在用劳累去掩饰对哥哥的思念！

妈妈则是将女儿割倒的稻子脱粒，″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妈妈的心也在流血！哪有妈妈不思念儿子的呢妈妈也只有极力地摔打着稻子，以掩盖她思儿之心…

太阳西下，月亮悄然地爬上山。妈妈的箩筐满了，怜霞的篮子也满了。

″娘，我们回家吧！″怜霞终于开口说话了！

\"好啊！妈的女儿懂事了，想到现在该归″巢″了！哈哈哈，怜霞的″翅膀″终于硬了，看来妈这只″老鸟\"真的要老了！\"

\"妈，女儿不准娘老，怜霞要娘永远年轻，我要陪着娘一起田扯秧、插田、收稻谷，还要一起挖土、插红薯、挖红薯呢！″

″好，好！娘不老，娘以后如果在梦中遇到顽童″舅舅″，娘就向他求长生不老药，这样娘就成了不死的″老怪物″了！哈哈哈…″

″哈哈哈，娘成了不死的\"老怪物″才好呢，这样怜霞就可以天天陪着″老怪物″了！″

母女俩一路欢笑着满载而归。

家里的春生早已经做好了饭菜，他依靠在堂屋门口伸长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天梯″！

″春生哥，你在等嫂子和怜霞妹子吧我还没看到她们母女俩，可能还要等会儿吧，这对母女也太拼命了！\"

″是呀！都怪我六年前轻狂摔坏了腿，害得她母女俩每天在吃苦受累，唉！″

\"天梯\"下来的不是他盼望的月鹅母女，虽然是好友根生，可他心里还是难免有点惆怅和失落感，于是他又深深地责备起自己来。

\"春生哥，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况且当年又不是你故意摔坏腿，那是天灾人祸，就像今年的瘟病一样，是祸躲不脱的，你就不要自责了，想开些，嫂子是那样能干，怜霞又是那样聪明、懂事、勤劳，哥应该感到高兴！根生不懂得说漂亮话劝你，不要再去想伤心的往事了。呀！那不是嫂子母女俩吗她们回来了，根生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多谢根生老弟，请慢走！″

″月鹅，丫头！丫头，月鹅！…\"送别根生，春生拖着残腿快步迎向妻子、女儿。

”春生，等急了吧！现在我们的女儿长大了，我已经没有决定回家的权力了，哈哈哈！″

″爹，您看看，妈总是说我的坏话！″

”月鹅，你听听，你们母女俩让我怎么说呢若向着丫头说话，你会说我女儿大了，忘了婆娘；若说女儿不是，连你这么个能干的娘都甘愿听从女儿的话，女儿让你往西，你就不会往东，哈哈，我这么个废爹爹还能指责女儿吗我只能紧闭嘴巴了！我是个没有的废，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