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月鹅领着一群娃娃要开荒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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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眼镜同情春生的遭遇，他亲自送月鹅走出刘家大院。
月鹅背着灵霞艰难地行走着，虽然背上的灵霞很轻，可她觉得异常的沉重！耕田种地本是男人们的事，可如今却落在一个缠过脚的小脚女人身上，而且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丈夫，身边又有九个年幼的儿女。千斤重担落在一个小脚女人的肩上怎不叫她颤抖呢
丈夫经过半年的吃药治疗，虽然能勉强下床，可是他的右脚因骨髓萎缩，身体弱不禁风，只有在月鹅搀扶下做一些简单的活动。
月鹅虽有八个儿子，可大儿年仅十二岁，不能承担具体劳动。若自己离开丈夫下地劳动，又有谁能照顾丈夫呢
傍晚，月鹅拖着沉重的小脚回到家。″娘！\"她的脚还未踏进堂屋，三宝便走了过来，背上的灵霞看到三哥走来高兴得哈哈大笑，一双手小手在妈妈背上拍来拍去，两只小脚也在背篓里踢来踢去，一副欢乐的样子，实在惹人喜爱！
″灵霞，来，三宝哥哥抱抱。″小家伙真的乖巧，她打着哈哈撒开双手从背篓里扑向三宝。
″三宝，你大哥，二哥呢″
″娘！\"没等三宝回答，大宝二宝打开房门出现在月鹅面前。
\"大宝，二宝你们…\"
″妈，我和二弟在看护爹呢！我俩洗好碗走出厨房，三弟告诉我，娘背着小妹出去了，娘说爹走不得路离不开人，我和二弟就进房来照顾爹。″未等娘说完，大宝就抢先说开了。显然他是在为自己能帮娘做点事而高兴。
看着懂事的儿子们，月鹅笑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头脑中形成。
″月鹅，你回来了″春生双手反撑着床慢慢地在床上坐了起来。
″哎！回来了。″二宝顺手取下娘身上的背篓，月鹅妈妈答应着随二宝进了房，大宝从三宝手里抱过欢乐的小妹转身回了房。按照分工，三宝仍然留在堂屋里照顾五个弟弟。
″月鹅呀！是我连累了你，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现在倒过来了，你却要养着我这个瘫子了！是我害了儿女们！灵霞真是可怜了，她还只有半岁啊，就要跟着吃苦了！我悔啊！悔当初不该轻狂，悔啊！″春生自责着\"哇哇″地哭了起来。
″春生呀，世上没有后悔药！你不要太自责了，我们是夫妻，夫妇本是同林鸟，大祸来临理应同甘共苦，而不是各自飞！我们有九个听话的儿女，这是我们最大的财富！只要我们能好好用上这笔财富就一定能度过异常的艰难困苦！″月鹅越说越激动，她说:″我打算把儿子们分成二路，二宝做事认真负责，他就留在家里照顾你，我就带着其他孩子们下地劳动。″
″真是苦了你和孩子们了！′灵霞′现在真的成了′怜霞′了，她还只有半岁啊！就要跟着出去风吹日晒淋雨了！我真是罪人啊！″两行冰凉的泪水在硬咽的忏悔中，从春生深陷的眼窝里滚了下来。
\"春生，咱不后悔了，我不怪你，儿女们也不会怪你，只要我们咬紧牙关度过眼前最艰难的时光，儿女们在一天天长大，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到那个到处开满鲜花的日子里，只怕你要藏起来偷着笑了！\"月鹅微笑着伸手抹去春生脸上的泪水。春生破涕为笑，两个儿子也相视着笑了。春生从坚强的妻儿身上看到了希望和美好的未来…
历经半年多的苦难磨练，月鹅已由一个毫无主见的懦弱女子成为一个雷厉风行的坚强女性。
翌日，戴眼镜派人送来了种子。月鹅在铁匠铺为儿子们定制了小锄头和砍柴刀，修好了破旧的摇篮。
一切准备就绪，第三天，公鸡还未司晨，丈夫和女儿还在睡梦之中，月鹅悄悄地起了床，她打开厨房门，做好一天两餐的饭莱，然后坐在堂屋里的饭桌上吹灭灯等着天亮。
″喔喔喔！″家养的公鸡叫了，一会儿，天开始麻麻亮了，月鹅心疼地叫醒了儿子们，八个儿子揉着红红的眼睛从房里摸了出来，没有睡醒的儿子们在大哥的带领下依次洗了脸，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上吃了饭。
″儿子们，对不住了，你们还是娃娃，这个时间应该是在暖和的被窝里睡觉，可是从今天起，你们却要跟着妈妈受苦了！妈妈也想让你们过得好，可是不行啊！妈妈要下地劳动了，家里的爹没人照顾，妹妹也没人看管，妈妈需要你们帮忙！二宝做事老成，你就留下照顾爹，六宝，七宝，八宝还小
你们三人就在地里看护小妹，其余兄弟就由大宝安排。儿子们，你们愿意跟妈妈下地劳动吗\"月鹅泪汪汪地望着满桌的儿子期待着他们的回答。
″愿意！″孩儿们齐刷刷回应的两个字，让这位伟大的母亲感到无比的愧疚和欣慰！
愧疚的是孩子们的这个年龄正是上学欢乐的美好时光，可是这群娃从今天起就要随着妈远离村庄下地干着成年人的农活，过着劳累艰难的生活！可怜的灵霞还只有半岁，犹如一只尚未长毛的小鸟，正是躲在妈妈精心构筑的鸟巢内张开黄黄的小嘴，在等待着鸟妈妈抓来虫子喂食的时候，她应该是哭着或笑着在妈妈怀里撒着骄，可是今天，她也要像哥哥们一样驮在妈妈的背上，离开熟悉的床去过餐风宿露的苦难日子！
欣慰的是孩子们\"长大了\"懂事了，能为父母解忧排难，这让笼罩在苦难中的月鹅妈妈看到了希望和美好的未来！坚定了战胜困难的决心！
月鹅抹去眼中激动的泪花，她轻轻推开房门。
\"月鹅，我…\"春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两眼泪汪汪地望着月鹅，他还在为自己的过失深深地自责！
″春生呀，你不要再哭了，摔坏了腿，不是你的错，那是灾难！心里不要再难过了，刘家的戴眼镜同情我家，低价，差不多是免费租给我们田地，现在我们家有了田地，有一群这么听话争气儿子，我们一定能度过最苦的日子，将来一定会好起来！来，我们一起笑一个，哈哈哈！\"
″哈哈哈！……″春生破涕为笑！
″哈哈哈！……\"孩子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哇哇哇哇…\"笑声惊醒了灵霞。
″我那可怜的灵霞啊！以后你就叫怜霞吧！\"月鹅俯身抱起怜霞坐在床沿上，″饿了吧，怜霞妈妈喂你。\"
大宝搬出锄头和柴刀；留在家中的老二从厨房里打来热水伺候父亲洗了脸，然后将滚热的饭菜摆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春生吃力地在床上坐了起来。″爹，吃饭吧！″二宝笑嘻嘻地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递了过去，。
″哈哈哈，月鹅啊，我的命真好！有这么孝顺的儿子，这一辈子我值了！\"春生只笑得热泪盈眶！
看着二宝一系列熟练的动作，月鹅放心、满意地笑了。
丈夫吃了饭，月鹅喂了奶为怜霞穿好了衣服，三宝也扛着昨天修好的摇篮从放置草药的房里走了出来。
″春生呀，月鹅不能在身边服侍你了，要保重！二宝啊，你要照看好爹！\"
\"妈，您只管放心，二宝保证寸步不离爹！\"
月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灵霞走出房间，她准备带着一群娃娃走出枯井开荒耕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