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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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巨大鲜红的伤害自野猪王的头顶飘起，它哀嚎着，身体因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力而在地面上滑行了起来，留下了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痕迹。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脚而已……仅一脚，当凌澈再出现时，用脚踹到了野猪王的身侧时，一切，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当然一般的发生了。

“昂……”从滑行造成的半圆坑洞中挣扎的起身，伤痕累累的野猪王铜铃般巨大的凶目中，闪烁起了独属于野兽的疯狂。

皮肤在刺疼着，体力已然耗尽，本领也全部在挥霍中被敌人化解……气喘吁吁，喷吐着白色吐息的它知道，自己今天可能……

“怎么……不能打了吗……”放下了怀中的少女，头发却依旧散乱着，从发丝之间透出视线，凌澈的脚步开始踏起，一步一步，在松软的农田中，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可辨的轮廓。

“难得出来了一次……你可别让我失望啊……”说着莫名的话语，带着战意与阴冷，于此，他召来了野猪王愤怒的反击，作为王的它已无退路……

“开始叫小弟了吗？本以为你很高傲呢……”和数据谈论着，名为凌澈的男人在此刻张开了双手，环抱着世界，环抱着所有。“来吧……来让我尽兴吧……用尽你们的所有，来取悦我吧……”

“他怎么了……”瞪大了杏眼，注视着宛若疯了一般的凌澈，飞花落刚刚对他升起的一丝好感，也变为了莫名的奇怪，奇怪凌澈此时的状态，奇怪他那明显超出了规格的战斗力……

他开挂了吗？此时的她不禁想起了小混混临走之前所说的话。她不由有些认同了，如果不是开挂的话……人，真的会有这么强大吗……？

一头头的野猪在野猪王的怒吼声中被命令着，驱赶着冲撞向了凌澈，它们的王是高傲的，所以并没有一开始便让它们作为先锋……但是现在，它们的王显然已经没有能力去解决这种情况了，于是作为臣民们，它们也尽起了自己的责任。

成群结队，悍不畏死的冲锋在此刻发动，大地在震颤着，因为它们，大地感觉到了恐惧……空气中散发着的，也是令人紧张的气息，以及，它们的怒吼。

“限制解除……截……”仰着面，让人看不清面貌，在那发丝下，带着些许因兴奋而颤动的声音，于此刻传出，隐隐间似乎压过了野猪群的奔袭，却又似彻底掩埋了一般，没有掀起一丝的浪花。

下一刻，站在一旁正带着紧张神色的飞花落切实的看到了另她颤动的一幕。

仰起了长笛的男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他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持着长笛，随后……向前一划而已……

本应很平静，本应什么都不该发生，可是……本应并不存在，这个词汇在此时也是如此的可笑。翠绿的长笛滑动着，天摇地动的世界在这一刻，在她的眼中陷入了静止。

奔袭不再，践踏着大地的野猪群在这一刻也陷入静止……随后，空间交错了一下……在长笛划过的方向，空间交错了下……

就如同突然的折叠一样，在转瞬的交错后便恢复了原本的样貌……让人不禁怀疑是瞳孔出现了虚妄，还是现实如此……

不过怀疑将很快被打破，同样的转瞬即逝后，错觉成为了现实……被折叠过了的空间在此刻展现出了应有的现实。

鲜血……从腰间溢出，染红了毛发……四肢失去了支撑着身体的气力，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倒地声的轰隆，跪倒在地。

一片片鲜红的数字飘起……一条条生命在意识的模糊中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腰斩……尽数被腰斩……尽管虚幻的世界并不及真实，所造成的震慑也远远不如……

但是就算是在此时……此地……这无声的一幕，依旧也在，倾诉，诉说着残酷……以及那让人发抖的恐惧。

阵阵的白光自头颅之上升起，无比圣洁的它，在此刻，也宛若是帮凶一般……催促着，是驱赶着人们制造着杀戮。

“该你了……”发丝的缝隙间显露出了唇角，在笑着的唇角……无声的恐惧在笑容间弥漫，随即钻入了空气中，散播了起来。

“昂……”巨大的身躯在颤动着，眼中的凶戾也化为了悲痛，是否会想过，有那么一天？臣民死在身前，而后……作为王的自身也将随之而去？

并没有想过，因为高傲的王，并不会去想……即使在此刻，在臣民中的死伤殆尽中，王，依旧是高傲的……虽然恐惧着，惧怕着，但它并不会逃跑……因为它是王，也因为那冥冥中约束这个世界，制造着规则的存在。

冲锋在此刻再一次发起，眼中的悲痛尽皆化为了凶戾及怨恨，在冲锋中，躯体不知何时变大，已然丧失已久的獠牙也从那早已结茧的伤口中突刺而出，带着喷涌着的血液……

就这样结束吧……第二天醒来时，当太阳落下，再升起时，一切都会重置……它，将还会是王！

燃尽了生命，拼尽了武勇，竭尽了精神，金发的猪王冲锋着……来到了他的面前……胜利，是多么的唾手可得？只要轻轻的撞下去……身躯就会被崩裂，碎成模糊的血块四散而飞……只要撞到……只要撞下去……

“呵……就算是如此的你……也是弱的引人发笑……”将幻想狠狠击碎，随后碾压在了脚底，将之践踏。手与锐牙碰触之时，声响没有发出，有的，只是从男人口中轻吐的不满，以及讥讽……还有，让人震撼的力量而已。

又大了一倍的身体被从獠牙处举起，金发的猪王在这一刻崩溃……它王的骄傲在此时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切实到纯粹的恐惧。

挣扎着，无用，嚎叫着，无用，角力着无用……没有丝毫办法抵抗那绝对力量的金发猪王，在慌乱中，被高高举起，随后……事情变得简单了起来……狠狠的将之砸下！

生命，在碰触到土地的一瞬终结，巨大的红色数字以及冲天而起的金光，让人想要发笑……如此的亵渎着生命……如此的控制着生命……如此的，可笑，却又让生命无法抗拒……

发丝依旧散乱着，握着獠牙的手松开的那一刹那，裂纹开始弥漫，蔓延，延伸……随后便是如预期一般，伴随着玻璃裂响声的破碎，在那一刹那，长出的牙，再次破碎了。

“你……”震惊，不解，恐惧……超出了常理认知的画面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可是，这就是生命，总想要去表达，却又苍白无比……

“我，是在沉睡中诞生的存在，我，掌管着无尽的苦痛……我将带给这个世界的，也依旧是苦痛。不过还没有到……时间还没有到……就这样吧，静静的等待着颠覆之日的到来……”

似是在自语，也似是在低喃，不知道回答为何，不清楚语意为何，不明白情况为何，呆立的少女，陷入了荒乱。

“你……你不会真的疯了吧？还是开外挂脑子傻掉了……”话语落下，所得的是无言，男人挺立的背影在此刻宛若失去了支撑……一言不发的仰倒在了被蹂躏的无法直视的土地上。

那是证明着存在过的痕迹，那是印证着记忆是否虚假的痕迹，那是……惨烈战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