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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今天我们去逛场子。”宇文砚舒穿上新做的宝蓝色箭袖团花纹长袍,梳着男式发髻,神采飞扬拿着纸扇一指大门。

独孤姮潋滟凤目一翻,凉凉道:“呦,今儿个可精神了,瞧你前些天那怂样,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瘫在床上了呢。”

独孤姮三天两头的出现在将军府,她的言行举止充分的体现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千古不变的道理,用宇文智鸿的话就是臭味相投。

宇文砚舒一反常态,盈盈水眸一挑,媚道:“爷,这哪儿能,奴家还要伺候的爷舒舒服服的呢。”作势就往独孤姮怀里蹭,吓得她忙不迭的后退。

阿琪受不了的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进屋搬药材出来晒,难得的好太阳怎能浪费在宇文砚舒的嬉皮上呢。

“阿琪,你真的不去。”砚舒询问道:“可是替你报仇的哦。”

此时已是三月,天气回暖,草长莺飞,花柳齐发的日子。也就是说距阿琪被宇文昇羞辱已过去一个多月了。前一段时间,宇文砚舒身子不好,被禁足府中,听说了此事,只好忍气吞声暂时不予追究。那件事带来的负面新闻就是大兴城里街头巷尾,津津乐道:圣上青眼有加,且跟随怀化大将军多年征战漠北的少年英雄萧景璘的异于常人的性取向问题。

惋惜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甚至还有唇红齿白,清秀俊美的少年上门毛遂自荐的。欲语还休,俊眸轻扫的望向脸黑的像阎王的萧景璘。大胆的作风,开放的言辞,骇的宇文砚舒和独孤姮目瞪口呆,直嚷嚷不是女人可惜了。

阿琪低着头,翻晒着宝贝药草,低声道:“我不去了。”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可是那件事在心底留下的阴影却不是一时半会就会消失的,那天之后她连续好几个晚上都不敢睡觉,睁着眼睛到天明,就怕那个色魔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来。

碍于两家的尴尬的关系,宇文父子知道后也不好出面太多,只能含沙射影警告几句。萧景璘就更不能说了,说了不就表示那晚他没入宫,甚至请人假装替代,那可是欺君之罪,只能哑巴吃黄连了,瞅了机会再狠狠地教训他。

气不过的宇文砚舒可没想过那么多拐七拐八的东西,她只知道她的姐姐被人欺负了,那就没道理吃这个哑巴亏,必须要讨回来才能心安理得。没机会?机会是人创造的怎么会没有。偏偏又遇上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独孤姮,两人一拍即合,当下商定一起去教训教训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阿琪不想去,砚舒也不勉强,她也不想再让阿琪面对那个噩梦,能忘了当然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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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街上的人群已经是摩肩擦踵,车水马龙,来来去去如潮水般拥挤,小贩叫的比往常都要卖力些,酒楼,茶楼座无虚席。让砚舒深刻的理解了唐朝诗人卢照邻的《长安故意》:“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啼花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复道交窗作合huan,双阙连甍垂凤翼。梁家画阁天中起,汉帝金茎云外直。”

“今天街上的人怎么这么多?”宇文砚舒好奇的问道,不得不自叹,独孤姮就是京城的一小灵通,没有她不知道的。

独孤姮掸掸她紫色的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鄙视道:“你什么脑子,在家的时候不说了嘛,今天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聚胭楼,推出花魁的日子,人人当然都要来抢个好位子啦。”

蝶恋花,蝶恋花,女人是花,男人是蝶,蝶恋花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何况难得一见的人间罕色。

宇文砚舒尤是不解:“那怎么还有那么多女人的,难道那花魁男女通吃?”

“她们才不是来看花魁的呢,没看到那些女的身边都有几个谈笑风生的宦家子弟啊,况且下个月初就是簪花会了,都是出来摸底的。”独孤姮不屑的看看那些女子。

花香引蝶,蝴蝶只有知道了花是香的才会扑过去。

两人挤在人群里逛了几圈,眼看日头偏西,抱着好奇的心态,混在一堆羽扇纶巾中溜进聚胭楼。

“什么嘛,打劫的啊,居然要一百两的过槛费,一个青楼竟比太极殿的门槛都贵,什么玩意儿啊?”独孤姮心疼着被门童强行索要的一百两银钱。

宇文砚舒对此见怪不怪,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听歌演唱会,一百两还不够一个三等观众席位呢。此时的宇文砚舒完全被大厅的别致的建筑风格给吸引住了。

大厅的中间不似常在电视中拍摄的那样模样,只有楼梯和散乱无章的桌子。一抬头,抢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开阔的大厅中央的碧波荡漾发的圆形水池,水池四周壁上有四根婴儿手臂粗细闪着银光的管子,晶莹透澈的水注源源不断的从里面冲出来,溅起几朵碎玉般的水珠,不知道水里撒了什么东西,在灯火通明的照耀下清水涟漪,波光粼粼,宇文砚舒第一反应不是惊艳而是虚了口气,幸好不是扔的花瓣,不然可就艳俗了。

水池中央凸出了个直径约有两丈汉白玉圆台,台身四周雕刻着百花,枝蔓缠绕,花叶辉映,栩栩如生。此刻台上正有四名身材窈窕曼妙的舞娘穿着绿色的轻纱舞衣,露着白嫩嫩的水蛇似的小蛮腰,扭着圆润小巧的臀部,卖力的表演各种诱人的舞姿。

让人奇怪的是并无通道可通舞台,这些舞娘是如何上去的呢?古人喜欢挖地道藏密室,可是台上地面半寸左右薄薄一层白色大理石光滑如镜,竟是整块大理石铺就,连丝缝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暗门了。

宇文砚舒想了想抬头往上看,果不其然,挂着百花灯的屋顶,正对着台子的那处有块方形的木板,颜色略比周围的木板颜色深些。

环顾四周,大厅分外厅和里厅,用八根朱红色的柱子隔开,外厅花枝招展的姑娘与刚进门的客人打情骂俏;里厅摆放着一些桌椅,嫣红翠绿,艳女娇娃极力的娇笑劝酒,嬉笑打骂。桌椅后面才有几处楼梯通到楼上。不连底楼的话,上有两层,每层都是一圈儿的房间,二楼是花厅,门上挂着用美玉为底,以翡翠刻字的厅名牌子。三楼是姑娘们的房间,每间门前都有一盏形神皆似,以金丝银线为骨的花灯,梅兰竹菊各有千秋,听独孤姮说这代表了每个姑娘的身份地位,还有如果花灯底座衬有绿叶就表示这位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雅妓。

“哎。”宇文砚舒边走边又手肘推推独孤姮,低声道:“你说盖一座这样的楼得耗费多少的钱啊。”

独孤姮也被里面的富丽奢华,华灯彩绸井壁辉煌,却又不轻浮俗艳的景致所震,忘了跟她唱反调:“我以前听哥哥说有这么多。”说着伸出一根修长细白手指。

“一千两?还是一万两?”

“一千两········”

宇文砚舒惊讶:“才一千两,这么少。”

“是一千两黄金。”

宇文砚舒听见自己倒抽冷气的声音,一千两黄金,黄金。

想到这几年在军中军饷苛刻,或缺斤少两或逾期不至,在没有银钱提供日常供给的时候,为了保证士兵的战斗力和精神状态,他们还偷过那些贪官污吏的小金库聊以度日,与眼前的红粉佳人,歌舞升平形成一种莫大讽刺,宇文砚舒心中弥漫着难以描述的忧伤。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由歌舞。想起那方战鼓如雷,杀声震天,披坚执锐为着这歌舞不休,唱笑不止的万世圣朝守疆扩土,一阵酸意毫无预兆的袭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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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独孤姮小朋友一起出门最大的好处就是她出手很大方,该出手时就出手,别看她刚才还碎碎念的心疼那一百两银子,现在转首就给领路的小姑娘一锭白的耀眼的大银锭,气势非凡:“去,本小·······本少爷要你们楼里最好的雅间,带路。”

领路的小姑娘唇红齿白,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看见银子眉开眼笑:“爷,我们的这儿的雅阁共十二间,分为四等。一等阁的三间牡丹阁、梅花阁、兰花阁数日前就已经被人包下了,二等阁里也就只剩下萱花阁了。”

独孤姮一听一等间已经没有了,顿时气结,还好她不是那种只要面子没有脑子的人,知道包下这些房间的人肯定来头不小,不好招惹,最要紧的是碰上熟人那才叫一个糟糕,又拉不下脸,不耐烦道:“那就萱花阁吧。”

“呵呵。”小姑娘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看着独孤姮的臭脸道:“爷,一等雅间每间是三千两,二等每间是二千五百俩,以此类推四等间就是一千五百两,您看······。”

小姑娘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伸出小手渴望的看着独孤财主。

独孤姮脑哄,瞥了一眼小姑娘手中仅有的五十两,摸摸身上,尴尬的转过头来问道:“舒儿,你带钱了么?”

宇文砚舒想到钱袋里那可怜的几锭碎银子,紧紧的捂住钱袋,退后两步,坚定的摇摇头。开玩笑,大小姐,你以为谁家都跟你家一样家里有个开钱庄的二叔,一出手就是砸的死人的银磅锤。

“姐姐。”独孤姮一扫之前的趾高气昂,一双凤眼使劲的向那个小姑娘放电:“你看,我们出来的急,钱没带足,你就先让我们进去吧,一会儿我们就让人送钱来。”

一听没钱,小姑娘的脸即刻从和颜悦色变成了怒目金刚。

结果可想而知,两半大不小的富家少爷迫不得已窝到一旮旯窝里。大厅里人头攒动,粗粗一看,乖乖个隆嘀咚,最起码有二三百人。人声鼎沸,好似繁华的菜市场遇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洪水。她俩就像两只小蝼蚁一样,被淹没在人潮之中。

独孤姮怨毒之色更甚,一点一点的啮咬桌上提供的点心,恨恨的盯着二楼的她视线范围内的几间花厅。说来也巧,她们坐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见一等花厅,这更是**裸的在独孤姮幼小的小心灵上撒盐:“我敢打赌,那几间雅厅,一定有一间是你哥跟我哥还有那几个败类的,哼。”

宇文砚舒没注意她的话,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刚刚从她面前走过的那个婢女手中的端着的酒壶所散发出来的酒香给吸引住了。她早就听说聚胭楼三绝酒:清淡甜香的“清花散”,刚烈霸道的“罡花绝”,醇厚绵长的“百花香”。

肚子里的酒虫翻滚,可惜囊中无钞,萧索的看了一眼小宇宙还在燃烧的怨女,一厢情愿的想:要是刚才那锭五十两没给多好啊,好歹还能换半壶“清花散”尝尝。

这厢两人一个哀怨,一个愤恨。那厢群情激昂,有人大叫:“出来了,出来了······。”

个子小的不能再小的两个人,踮起脚尖也无法透过人群看见究竟出来了什么?是毒蛇还是猛兽?

只听见一把苍劲的中年男子的声音:“静一静,静一静,在下朱三,是聚胭楼的管事的,今天是我们聚胭楼新花魁——梦池姑娘第一次亮相,谢谢大家伙的捧场。梦池姑娘今天是第一次接待客人,我们老规矩,价高者得,看谁今日能成为百花姑娘的入幕之宾,首先有请我们梦池姑娘。”

“哇——哦——”人群中一片惊叹声,俱都翘首仰望。

“看不到,怎么办?”独孤姮急的直跳脚,恨不得用榔头把前面的人都敲到比她矮一头才好。

宇文砚舒白她一眼,转身不言不语的搬起刚才坐的凳子架到桌子上,爬上去,凉凉道:“傻妞,上来。”

“哇——”独孤姮看着居高临下的她,眼冒小星星,“为什么关键时刻,你总有办法应付呢?”说完乐颠颠的也搬了一张椅子,依样画葫芦的上来了。

“喂,你慢点,别拉我衣服·······”

声音戛然而止,独孤姮疑惑的站好,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屏住了声音。眼前是鸦雀无声的黑压压一片人头。天上悠悠扬扬的飘下大片大片粉色的桃花瓣,在空中旋转飞舞,与粼光荡漾的清水池交相辉映,古筝淙淙轻轻流泻,一时之间恍如仙境。

一妙龄女子有如仙女下凡般从天而降,一身广袖长裙由上至下,由素白转为淡淡的粉红逐渐增色。额上点着一抹艳丽的红色桃花,衬得她肌肤欺霜赛雪,鼻梁娇巧,红唇擒笑,明眸带俏,三分清丽,三分艳丽,三分妩媚,还有一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仙气,飘带翩跹,裙裾飘飘,宛如一朵怒放枝头的桃花,清新艳丽。

别说男人看见了春心荡漾,口水横流,就是宇文砚舒这个经历了二十一世纪各类美女粉墨登场的时代的人,也忍不住心如撞鹿,“扑通扑通”的叫嚣着要一亲芳泽。

好久,只听独孤姮幽幽道:“此女一出,永昌姐姐‘艳冠天下’的称号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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