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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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利昂地下空间第三层，平静的空间突然震动起来，剧烈地抖动令上空照下的光芒忽明忽暗，正在进行中的神威魔咒也就此中断。
亚伦在摇晃中稳定着身形，向洛娅问道：“洛娅小姐，发生了什么”
洛娅闭上双眼感受着周围的变化，凝重地说道：“泊利昂的平衡被打破了，有股力量正在将这座城市向现实界拉扯。”
亚伦喉咙一阵发干，即便不用说明，他也能猜出这不是好事。他小心地问道：“如果泊利昂进入现实界，会有什么后果”
“泊利昂与克勒瑞本质上是建立在现实界中同一块区域的，泊利昂挤进去多少，就会有相同大小的克勒瑞区域进入这里。”
洛娅指了指远处的天使，“克勒瑞可没有祂们庇护，一旦进入现实界和灵界的裂缝，就会直接坠入灵界，被灵界吞噬。”
亚伦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后果比起血月噩梦更为严重，要知道克勒瑞的人口远比格兰密集，这可是事关百万人性命的大事。
除了洛娅外，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教会。佩德罗抓着夏洛蒂撤向后方，神职人员们刚撤离广场中心，两颗圆球中沉睡的天使眼皮颤抖，似乎正在从一场梦境中醒来。祂们的羽翼逐渐向外展开，扯动着身上的锁链。
脾气想来随和的德克兰，罕见的露出愤怒的表情，他眼中的火焰几乎要跳出瞳孔。“这帮混蛋，竟然敢做做到这一步！”
奥德华三世走到佩德罗枢机主教面前，问道：“佩德罗阁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佩德罗取出一柄金色的法杖，高声说道：“泊利昂现在正发生着一场巨剧变，有人正在呼唤它向着现实界降临，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住两位天使，如果祂们苏醒，降临的速度将瞬间失控。”
“教会所属职业者和我一起加固封印，神威魔咒受到了影响，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第二，则是找到引发这场灾难的凶手。布置在泊利昂的魔法阵告诉我，变故是在克勒瑞发生的。爱德华陛下，我希望您能尽快找到他们，并阻止这一切。”
爱德华三世没有异议，将枚银色的徽章扔到地上，开启了一道临时通道。他看向夏洛蒂，问道：“需要我先把圣女带出去吗”
佩德罗摇了摇头，“经过这场变故，泊利昂恐怕不会第三次开启了。一旦情况稳定，我会想办法提前开启第四层的通道，去做最后的尝试。”
“那祝你们好运。”
爱德华三世带着达伦期望站在通道前，他看向奥利维亚，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从这里出去，趁着情况还不算太糟，远远离开克勒瑞。”
奥利维亚站着的身体并没有动，她淡淡地说道：“我说过，我会和佩德罗阁下一起进入第四层的。”
奥德华三世叹了口气，看向亚伦，“那你呢”
“我陪着她。”
爱德华三世没有继续浪费时间，带着人回到了克勒瑞。
此时的克勒瑞是下午六点，已经开始灰暗的天空，突然被扯开一个大洞。克勒瑞六区之中，无论住在哪一区，只要抬头，都能在天空中看到它。
大洞如同打破了一堵隐形的墙壁，洞的另一边，存在着一个完全不同的，灰暗而破败的世界。这种海市蜃楼般的壮观场面，让整座城市的居民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抬头看向天空。
不祥的感觉笼罩在每一个居民心头，他们望着天空，开始向神明祷告，希望不会有坏事发生。
皇冠区的某座公园内，朱利安看着那扇连通泊利昂的大门，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他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明白了这一切将带来的后果。
斯科特微笑着看向他，“你看，这不是很容易吗”
“你，你疯了。”朱利安浑身轻微地颤抖着，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他所在的秘密结社正在做的事，也会导致许多生命的死亡。但那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这种短时间夺走上百万生命的疯狂举动，即便是以血腥和死亡着称的他们，面对眼前的事也感到发自内心的颤栗。
曙光会，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
面对朱利安的话，斯科特的表情依旧保持着悲悯，他仿佛真正的神职者一样，悲伤地对朱利安说道：“你听，面对这一幕，生活在克勒瑞的人们，他们思考的不是怎么摆脱危险，而是念诵神明之名，祈求他人的庇护。他们已经走上了歪路，他们的灵魂已经腐朽，堕落。”
斯科特掏出一张手帕，擦掉眼角流出的泪滴。“我这是在净化他们的灵魂，在令这群迷途的羔羊，重新取回人的身份。”
朱利安摇了摇头，他忍着想要作呕的冲动，对他说道：“我会找机会完成那件事的。事成之后，怎么联系你。”
斯科特将一面圆形的镜子交给朱利安，说道：“这是件一次性的空间类魔法道具，只要你向着我，就能在传送到我周围。不过，你最好在一切结束后再来找我。”
“你要去做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朱利安一分钟也不想和这个疯子在一起了。但是他还没完成的事，让他必须问出这个问题。
“我们要去让这一切变得快些。”斯科特手中多出一枚银色的徽章，这是他们在袭杀沃克大主教后，从他的空间戒指中找到的。
他在第二记录的最后一页又写下一段字符，空中响起轻微的断裂神，灵界领主和第二记录之间似乎有什么断裂开来。
“古老的灵界领主，按照约定，你现在自由了。”
灵界领主瞳孔中的晶体旋转速度更快了，它活动着身上的触手，感受着久违的自由。在短暂的愉悦之后，他的瞳孔中浮现出更为浓烈的负面情绪，朱利安能从中读出两个字，复仇。
灵界领主向着斯科特飞去，飞行过程中身体急速缩小，瞬间钻入银色徽章中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