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礼物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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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和Sherlock并排坐在沙发上，摆着一模一样的姿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茶几上那个装着胎儿标本的瓶子。

是的，胎儿标本，这就是John收到的“礼物”。

Sherlock瞄了一眼John一直在抖的手指，“John，你需要一杯热咖啡，然后我们谈谈。”

John站起来，扯了扯嘴角，“好的，我去煮咖啡，你也来一杯？”

Sherlock不置可否。

一杯苦涩的热咖啡进入食道，John终于感觉没那么冷了。

Sherlock转着杯子，并没有看向他，“好了John，让我们谈一谈吧，你跟这个胎儿有关的所有记忆，找出来，告诉我。”

“好的，当然，”John勉强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我在阿富汗的时候曾经为当地一名在暴力冲突中受伤的omega男性做过手术，那时候他已经怀孕六个月了。你知道的Sherlock，那种地方那种时刻，手术的条件并不怎么好，最后他因为失血过多丢了性命……”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后来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因为那时候病人太多了……隔了一个月，我的战友告诉我，他肚子里的胎儿不见了，没人知道胎儿是怎么不见的，也没人知道胎儿被弄到哪里去了，事情就此不了了之。我为他感到难过和可惜，然后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我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件事情。”

“那你认为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胎儿吗？”Sherlock问他。

“我不知道，”John无意识的盯着脚尖，“我没见过那个胎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这个寄给我。”

Sherlock无意义的应了一声，不再追问，而是仔细观察起这个标本来——蜷缩的身体，紧握的小拳头，鼓起来的肚子，就像活的一样。

“John。”

“什、什么？”

“你看看他的胸口，那里有一个字母。”当Sherlock转换角度继续观察的时候，他看到了某个信息。

John凑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是的，好像是一个大写的M，这个有什么含义吗？”

“M……”Sherlock站起来，“Moriarty……”他的声音非常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John没有听清楚。

Sherlock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John，他通过你在给我下战书，这可真有意思，不是吗？”

“下战书？这是什么意思？”John本能的觉得Sherlock的反应非常不对劲，他在兴奋，而只有在有什么难办的案件的时候他才会这样。

“总算有事情做了，”Sherlock穿上风衣围上围巾，“我要出去，你好好休息John，不用等我了。”

“可是现在很晚了……”John眼睁睁的看着Sherlock离开，他不得不再次承认他永远都跟不上Sherlock的思维——这可真让人挫败。

John把那个瓶子放回盒子里，然后放到骷髅先生旁边给他作伴，接着，他洗了个澡，穿上睡衣，上床睡觉。

John睡得并不安稳，他总是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夜色深沉，而John终于从无止境的噩梦中挣脱出来，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粗声喘着气。

“上帝……”John咕哝着打开床头灯，然后毫无预警的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属于那个胎儿的眼睛。

“老天……”John手忙脚乱的从床上跌了下去，他压抑住喉咙里的尖叫，心脏跳的快要破体而出。

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John看着原本应该和骷髅先生作伴的胎儿标本，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卧室里，还睁开了眼睛，这一切就像是一部恐怖片，里面的非人类生物总是在人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

John不敢在卧室里呆着了，他把公寓里的所有灯都打开，然后围着毛毯坐到沙发上给Sherlock打电话，理所当然的，Sherlock没有接。John这才反应过来，他开始给Sherlock发信息。

快回来，求你——JW.

周围安静的不太正常。

John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在这种时刻他宁可承认自己胆小怕事也不想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呆着。

John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最高，然后把骷髅先生放到自己身边，并且非常有礼貌的给它围上了一条围巾。

“镇定点John，”他这么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Sherlock马上就会回来，你很安全……世界上没有鬼……”

“骷髅先生，她真是个漂亮的女人，你喜欢这种类型吗？”

骷髅先生淡定的看电视。

“好吧换个问题，或者你喜欢她旁边那个主持人？说实话，他长得可真不怎么样……”

自然没有回答。

“这可真像个傻子，”John蜷缩起来，“该死的上帝和该死的标本，该死的恐怖片情节！”

伴随着电视里疯狂的叫喊声，John再次睡了过去，并且幸运的没有再做噩梦。

“John……John醒醒……”

John隐隐约约的听见了Sherlock的声音，他努力睁开眼睛，然后和另外一双眼睛对上了。

再次被吓了一跳的John猛的推开了Sherlock，他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又狠狠地喘了口气，然后才镇定下来。

“发生了什么？”被推开的Sherlock毫不在意，他看着眼圈发黑的John，“昨天半夜时候的信息，你怎么了？”

早晨的阳光照进来，John感觉到自己有了力气，“昨天晚上有人潜进来了，他把那个标本放到了我卧室的床头柜上，那个胎儿……它的眼睛睁开了。”

Sherlock挑眉，“或许他潜进来了两次。”

“什么？”John瞪大眼睛，他顺着Sherlock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在壁炉上方骷髅先生旁边看见了那个标本——里面有一个闭着眼睛的胎儿——一切就和昨天晚上他睡觉之前一样。

“这可真是……”John打个冷颤，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他又来了……”

“镇定点John，”Sherlock在他身边坐下，“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好吧，我相信你。”John干巴巴的说着。

Sherlock咧了咧嘴角，“我们该吃早餐了。”

“好的好的，我去准备。”John站起来，又被Sherlock拉了一把重新坐了下来。

“有人会给我们送早餐的，不用着急。”

“什么？”

在John发出疑问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他来了。”Sherlock露出一个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笑容。

“早上好。”Mycroft一手小黑伞一手早餐袋。

“早上好，”John顶着一个鸟窝头，“抱歉，我得先去洗把脸。”

Mycroft露出一个体贴的微笑。

在John去洗脸刷牙的五分钟，Sherlock和Mycroft开始交换信息。

“我知道你在这里安装了摄像头，”Sherlock懒洋洋的说着，“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Sherlock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Mycroft干脆的承认，“非常不巧，昨天晚上有两次中断了信号，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Sherlock手指交叉，“我已经检查过所有的房间，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你只看见了结果而没有过程，这事情越来越精彩了。”

Mycroft知道他亲爱的弟弟在说什么，但他完全没有和他合作的想法，同样的，Sherlock也没有。

“我该去工作了，”Mycroft站起来，“我会派人保护你，而你，为了John，不要试图拒绝。”

Sherlock将要出口的话就这么被憋了回去，是的，为了John。

“他走了？”John换了身衣服下楼。

“Mycroft可是个大忙人。”Sherlock啧了一声。

“他是来干什么的？”John还是没搞明白Mycroft的突然出现。

Sherlock用沉默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好吧，”John妥协，“那你能告诉我什么？”

“Nothing。”Sherlock干脆的闭目养神，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John皱眉，一切都非常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