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梦境领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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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夫大剧场。
大红的帷幔竖直地垂落着，将整个台面遮掩得严严实实。
19:05,已经过了狄更斯出场的时间,观众席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变得吵闹起来。
报幕员满头大汗地跑上来，解释主角为什么迟迟不出来的原因。随着他的不断道歉,场面终于渐渐得到了控制。
最后一排,一众人一直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闹剧，喧闹也好、平静也好，都与他们无关。——这不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中间一个高个卷发男人，越过层层叠叠视线的遮挡,清楚明白地落在当中一排中央、个子有些低矮的男人身上。男人穿着教师惯常的长款礼服，配着领结，头戴桶形礼帽，手上拄着文明杖……典型的19世纪中期男士的穿着。若不是Sherloes极为熟悉他的好医生好博客手,再加上影片上的惊鸿一瞥，绝不可能一眼就从这人山人海中辨认出John Watson的存在。——当然不可否认，他的演绎法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似有所查般，小个子男人猛地回过头，一脸疑惑地朝着视线灼灼而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处全是陌生的人，并且全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这才疑惑地抿了抿嘴，转过头继续凝视着空无一人的舞台，期待狄更斯的出场。
只是转过头之后的他，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夜夜做梦的后果，那道视线竟让他产生了那个人……嗯，Sherloes就在附近的感觉。
John舔了舔嘴唇：耶稣在上，多么荒唐的错觉！
忽然掌声阵阵响起，还有尖叫和欢笑声。
只见大红的帷幔缓缓来开，今晚最大的明星——狄更斯——终于不负重望，稳稳当当地站在了舞台上，冲观众们挥手致意。
短暂的开场词之后，一身礼服的男人开始讲述起故事来：“现在，事实上，这间房子门上的门环，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狄更斯的声音慢慢变得抑扬顿挫起来，观众们被男人的声音带着渐入佳境。瞥了一眼沉醉在故事中的John，卷发男人敏捷地闪回原位，紧绷着下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时间固定点，别忘了。”一旁，穿着灰色修身风衣的男人提醒Sherlock.
咨询侦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知道。”
Jack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说时迟那时快，Kate一声低喝，让他的话尽数咽进了喉咙里：“小声点，这可是狄更斯！上帝，简直不敢相信我这辈子能亲耳听到狄更斯的舞台剧！”
耸了耸肩，Jack脸上的笑容灿烂地凝结在了一起：呃，幸好，Boe之脸就算变成了人类也对所谓的“历史名人”没兴趣。更值得庆幸的是，John Watson被送回了维多利亚前期，他的“时空定点”在二战之后，不然……嘿嘿，时空裂缝可不是好玩儿的事啊。
“抱歉。”Daniel歉意地笑笑，——为Kate的“无礼”行为。
“谁能解释……从门环里看到的，不是一个门环，而是Marley的脸！”聚光灯下的狄更斯依旧施展着言语的魅力，“Marley的脸！它盯着Scrooge，看起来就像……”
低沉的音调回旋在戏剧院的上空，上扬、上扬……
观众忍不住一阵惊呼！
狄更斯继续讲述故事，直到一张诡异的、泛着青黑之气的老太婆的脸直直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他一怔，停下了讲述。“噢我的上帝！它看起来就像……”狄更斯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正中央的老太婆，失声喊道，“就像那个！”
所有人都忍不住朝着狄更斯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看清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纷纷以老太婆为圆心，空出了一个圆，并逐渐扩大：狄更斯话音一落，老太婆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上缠绕的那股青黑之气猝然幻化做轻渺的烟气，朝着四处扩散而去！
下一秒，不知谁带头，众人尖叫着朝着门外夺命飞奔而去！
“该死的！”
看着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的John，Sherlock低低咒骂一句，身手敏捷地越过几排该死的桌椅障碍，一把拽住小个子男人的手，当下就强行拖拽着他的好医生离开了这个危险的是非之地，一边不忘高喊一声灰色风衣男人。
“Sherlock你的意思是……”Jack指了指被卷发男人的动作吸引过来的老太婆，以及那股如有所应的青黑之气，又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上？”
“外星人，你最拿手。”
Sherlock甩了一个冷眼给他，手上猛的一用力，John就更加跌跌撞撞地靠近了他。眼见得就要将小个子男人拉到自己身边，John由于冲劲过猛，再加上不知怎么地失神地看着拽着自己的卷发男人，脚下一打滑，一不小心踩在长款礼服上，眼见着就要重心不稳，说时迟那时快，Sherlock飞快地跨上前几步，成功地将John揽在怀里，再作势一低头一弯腰屈膝，堪堪躲过了青黑之气的袭击！
动作一气呵成，连贯流畅，如果没有Jack的倒喝彩声就更完美了：“英雄救美，yoho~！”
“……滚！”
忍不住回头怒吼一声，Sherlock放开了John，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的小个子男人：“受伤了？”
“呃，没、没事。”Sherlock低沉的声音仿佛穿越过时空的阻隔，携带者扑面而来的浓重现实感，一遍又一遍剥离冲刷着John记忆上的封印枷锁。恍惚中，小个子男人对上那双灰绿色的眸子，迟疑的反问脱口而出，“Sherlock？”
皱了皱眉头，卷发男人古怪地看了John一眼：“……Yes.”
瞥一眼一身轻松的Jack，与挡在风衣男人面前如临大敌一般的Ianto，苍白而英俊的面庞在今夜第一次闪现了兴奋的光泽。
也不管这一对怎么对敌，Sherlock·甩手掌柜·Holmes将视线再次放在了John·呆傻先生·Watson身上，面无表情（不知怎的，John能分辨出卷发男人语气中的烦躁）地问：“你的住所？”
“啊，就在不远处。”John终于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躲开了Sherlock灼灼的逼视，——这令后者更为不悦了，灰绿色的眸子里折射出更为锐利而危险的目光，“斜对面的房子就是。”
“那还不走？”Sherlock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黑色呢大衣，大步朝着小个子男人指定的方向走去。
身后，John张了张嘴，看了看依旧在做无用功斗阵的Ianto一众：“可是Sherlock，我们不能让他们独自……”
“John！”Sherlock的脚步戛然而止，看了看一眼坚持的John一眼，心下忽然弥漫过一阵莫名的感情，最终只叹了一口气，朝着Jack的方向走了过去。
忽然，一阵飞快的光芒闪过。
老太婆面上的青黑之气猝然消失，“砰”然倒地，发出一声巨响，吓了众人一跳。
“死了好一会儿了。”Kate瞥了一眼，得出结论。
Sam好奇地看了看气氛诡异的Sherlock和John两人：“也就是说，是恶灵占据了这具身体？”
“或者外星人。”Jack补充道。
“刚才，你们看见是什么东西了吗？”John一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高高的颧骨上熟悉的兴奋红晕。
Jack的面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迟疑：“很熟悉的气息。也许……”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轻了下去，最后半句猜测更是含糊进喉咙里。Ianto默默地看了Jack一眼，紧抿嘴唇，试图不让自己吐出那个熟悉到近乎被眼前这个他所爱的人深深地、一刀一刀刻进骨头里的名字。
……
十几分钟之后。
所有人都坐在了John家中的黑皮沙发上。
John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男人，黑褐色眸子里倒映出的人影清楚明白地提醒着他一个事实：噢耶稣在上，Sherlock，那个梦中的Sherloes，他以为毕生的妄想、虚拟的未来人……居然是真实的存在！
“耶稣在上！”小个子男人的口中溢出一声短促的、无力的呻·吟。
“John，你那可怜的小脑袋在经过几年的19世纪生活就直接当机，变成永久欠费了？”Sherlock不用演绎也能轻而易举地知道他的好医生在想些什么，“还是说，19世纪的生活令你迷恋到乐不思蜀了？”
Jack将双脚架在圆桌上，一脸捉黠的笑容，公然与Sherlock唱对台戏：“亲爱的John，说说你的19世纪生活。”
John：“……”
“啪嗒”，细微的声音响起。
同一时间，房间陷入一片漆黑。黑暗仿佛能侵入人心，化作一股股黑线朝着众人的口鼻而去，等有所觉时，几乎所有人都吸入了一些黑暗，意识更是很快就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即将昏睡的、所有人的耳朵里，带着某种志得意满的张扬——
“失落的游戏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未完结的时空对战……我是梦境领主，欢迎来到我的梦境领域。”
——“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狄更斯：出自《神秘博士》S103
梦靥领主：出自《神秘博士》S507
两周活力好**。明后两天我还要码出11000字，也就是每天两章的频率……如果不卡还好说，要是卡文的话……默默无闻点蜡……泪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