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应有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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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衣服去见他。”说着去衣柜找衣服，换完衣服。天已经黑下来，院长这时候该下班回家陪他夫人了，毕竟他都是年过五旬的人，还是明天再去吧。今天舒舒服服地在自己的床上睡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院长室门口等他。
八点，院长准时出现在办公楼门口。我跑过去，“院长早！”
“哟，靳敏。”他取下无框眼镜惊讶地看着我。
“是我，院长。我回来了。”
“好，好。来我办公室。”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我跟着他走进去。他走到办公桌前，放下手提包坐下后，双手十指交缠，想了一会儿，才抬头看我。
“距离毕业考试，还有半个月。院里准备将你们子夜狼花破格分配到先进省公安厅去。”
我眼前一亮，而后又黯淡下去。“院长……”
“怎么了。”？他扶了扶眼镜，“有什么异议？”
“没有。”我低下头，忽又抬起头：“我无故旷课半个多月，您不怪我吗？”
“能平安回来，已是万福。责怪你做什么，回去再看看书，温习温习。”他笑着起身，走到后面书架，去取书。
“嗯，我知道了院长。”
出了办公大楼，心情格外的好。半个月马上过去，毕业答辩结束后，我向院长回古塘工作。院长无奈，说北京毕竟是首府，工作环境等各方面都比较好。我一一忽略，毕竟古塘有我太多的回忆。
在回古塘的前一天晚上，我高兴地一宿没睡。虽然叔叔不在了，可我的童年因为有他也是值得怀念留恋的。至于娇娇，我不想再插足与她和穆晨轩之间，不管爱也好，恨也罢。
第二天收拾好了一切，只待出发。楼下突然响起汽车鸣笛声，走到阳台向下看。穆晨轩笑容灿烂如春日的阳光站在车旁，手里举着一大束血一样的玫瑰，想我挥手。
我不理他进屋提起行李箱走出去，下了楼。我将它放在门口，走到穆晨轩面前，他想将花递到我手里。我看着他，从他脸上却找不到任何我想要的。
“你的花还是送给躺在医院的娇娇吧。”
他的手一滞，手里的花差点掉在地上。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沉默很久，他看到我身后不远处的行李箱，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走了。”猛吸一口气，转身背对他。“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不，这里太浮华，我不习惯。”
“不习惯？呵呵，是因为某个人吧！”背后冷冷的传来这样的话。
“没有，是我个人原因。”我有些伤感的回了他一句，拉着行李箱快速离开。
“喂，给你闹着玩的，你还真走啊。”他在后面喊，我不理会，径直往前走。他开车追上来，已经上了开往北京西站的公交车，为了怕他追上来，中间我转了一趟地铁。
我在逃避什么？站在进站口，心里忐忑不安。看着身后熙熙攘攘的车辆，多想有那么一瞬间穆晨轩出现在他们中间，不，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不应该是云飞吗？怎么会想到是穆晨轩。
突然手机振动，扰乱了我的思绪。“未知号码。”“今年还回来不，我在古塘等你。石轩发。”
拿出车票，时间是下午一点以后。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我提箱子转身很干脆的向侯车室走去。哪知就在我转身之际，穆晨轩的车出现了。这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要来送我的。
坐了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浙江。此时，已是深夜。下了火车，石轩的电话就打来了。
“在哪儿，到了吧。”
“嗯，已经在出站口了。”
“好，等着别动，我马上到。”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之际，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在我身边停下。他摇下车窗，一种成熟气息萦绕眼前。他的眼眸在灯光的映射下犹如深夜的宝石一般。如今的石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小男生了。
“怎么见到我不打算下车？”我调侃道。
他打开车门下车走到我面前，我将行李递给他，直接去车里。他接过我的行李箱，放到后车里，返回坐在主位上，我与他平行相视。
“这么久不见，变了呵。”我朝他笑笑。
“他出事后，我就接管了公司。”他目视前方认真起来。
“你说，你爸爸，出事？”
“嗯，这也许是他的报应。”
“为什么这么说，怎么回事。”
说着说着，车子已经上了高速公路，深夜的高速路上稀稀落落，偶尔一辆运货车疾驰而过。石轩沉默许久才说：“他将那些东西全部销毁了，就在做那些事的当天，出了车祸，很严重。”
听着他这么说来，本来适应该高兴的。此刻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阵阵凉风拂过脸颊，心里竟有些凄凉的滋味。我不是该恨吗？
两个人静静地沉默着谁也没有再吭声，只听得见风声呼啸而过。不知怎么的竟有一丝困意，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便躺在坐上睡着了。当我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到了？几点了。”我睁开惺忪的睡眼，问。
“嗯，下车吧，回屋里睡，阿姨们给你准备好了房间。”石轩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我尾随而至。
当我到客厅的时候，那些阿姨们已经追备好了吃的。我实在没有什么胃口，便随便洗洗睡下了。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中午了。我下楼，阿姨们告诉我说，石轩已经回公司了。实在无趣，吃了一些东西便随便逛逛，在客厅的偏房里，我见到了石轩的妈妈的遗像，也是我的妈妈。她的遗像大到出乎人的想象，整个房间的一侧墙全部布满。她还是那么美丽，不管石轩的爸爸最后是多么的恨，可终究还是爱的胜过了恨。我摸着她白皙的脸，怔怔的望着她。她的一颦一笑，竟让我想到了苏妲己魅惑纣王。这张妖精一样的脸，如果生在古代是不是也和苏妲己一样。呵呵，多可笑。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可是我的妈妈啊，我是她的女儿，不是和她一样吗？我苦笑着转身，石轩正站在门口定定看着我，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就那样冷冷的立在原地。
我走过去，问：“什么时候回来的，阿姨们说你回公司了？”
他转身回到客厅，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带上门，走到客厅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了？”
“公司的烦事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整天累死了。”他说着朝沙发后背上仰去，懒懒地叹气：“你去看我爸了吧！”
“没有。”我抬头眼睛有些湿。
他起身拉我来到二楼拐角最偏僻的房间，那张床上静静躺着一个人，全身被输液管束缚着，整个头都是被白色纱布包裹着，只剩下嘴巴和两只眼睛。他就是石轩的爸爸——石北云。眼前这一切终归是他的报应，坏事做得太多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自己造成的。”石轩看着他幽幽道。
我转身不想再看下去，“你打算让他这样一辈子？”剩下的话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能怎么办，如今成了植物人，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照顾他，尽我这个做儿子最后的绵薄之力吧。”
